她本來想回身嚇唬嚇唬他讓他不要再跟著的,卻因心情不佳而動力不足的聽之任之了,反正她就要到了。
像賓館一樣的客舍是有管理員的,小尾巴不可能跟得進去。
快到客舍門前了,這片地界慢慢的平坦開闊起來,大約有半個籃球場寬。
離開的時候沒發現,回來才知道原來這裡還是一個停機坪。
只見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芒從遠處飛過來,接近此地後慢慢降速,以免跟在先的駕駛員“撞車”。
各色光芒有序落地。落在地上的光芒散去,現出一個個著藍衫的身影,這些人身上的藍衫,無論從式樣還是質地來看都要比那些灰衣高檔不少。
他們神態從容,一點都沒有灰衣人的急迫,遇到相熟的人還會笑著互相打招呼。
一個藍衫人召回踩在腳下的劍插入身後揹負的劍囊,恭敬又詫異地看向另一個像俗世士大夫一樣把劍拴在腰間的藍衫人,道:
“容師兄修為已入練氣九層,也來聽課麼?”
另一個藍衫人灑然一笑,爽朗道:“哈哈,明儼師叔親自授課,容磬怎能錯過!”
“是極是極,明儼師叔授課深入淺出,且秉公持正,概不藏私,實乃我等仙途中難得的良師益友,就連那等罷駑之輩都來爭相湊數,我等又豈能錯過!”
又一個藍衫人加入這場討論,言語中同樣對“明儼師叔”極為推崇,而望向那些爭相搶佔前排的灰衣人的目光則滿是不屑。
顯然他口中的“罷駑之輩”就是指的灰衣人,看他趾高氣揚的樣子,應該是故意提高音量說的那番話,而灰衣人們裝聾作啞地快速透過,像是壓根沒聽到一般。
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後說話的藍衫人望著灰衣人們像老鼠一樣灰溜溜離去的身影狂笑不止,笑聲像夜梟一樣討厭。
其他的藍衫人,望向灰衣人的目光,像他一樣趾高氣揚的有之,平靜如水的也有之。
心情不佳的薛華混在壓抑著某種情緒的灰衣人中間,感同身受,她也才被小精靈嘲諷“又懶又窮”沒多久。
那條小尾巴,還是鍥而不捨地跟在她身後,他的呼吸調整過來了,略重卻不再壓抑。
薛華沒有發現,她們所在的位置空隙在不斷加大,灰衣人們在刻意遠離他們,準確的說:是在刻意遠離綴在薛華身後的那個小男孩。
小精靈倒是發現了,不過它剛剛被薛華罵了一個侮辱性詞彙——“滾”字。
薛華要是不道歉,永遠也別想讓它再跟她說一個字,它又不是她爸,沒有責任無條件原諒她的不懂事!
突然,一道綠光朝她們這邊直直飛來,灰衣人見機得快,早閃得沒影了。
薛華反應遲鈍一點,也拉開了一段稍微安全的距離,略作停頓之後加快腳步返回客舍,她對即將到來的熱鬧不感興趣。
而那個走一小段路都喘得不行的小男孩就沒能幸運地躲開,綠光像見到殺父仇人似的,氣勢如虹的對著他刺過來。
綠光越逼越近,眼看著就要跟小男孩的腦袋來個親密接觸,鮮血與腦漿齊飛。
小男孩卻像是嚇傻了一般,瞪大眼睛,動也不動。
“啊!”內心柔軟的女修看到這裡尖叫一聲,別過頭,不忍看這殘忍的一幕。
“是誰這麼膽大包天,這裡可是重華峰,刑堂所在呀。”
“那位師弟可惜了,這麼小就是灰衣弟子了,即便其靈根不佳,他年也也未必不能有所成就。”
“可惜什麼!賤根孽種罷了,其母姓張名婼。”
“沒錯,那等不檢點的女人生下的孽種,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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