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個甜度能跟薛華腦袋裡的AI打平手的聲音落下,一個虎背熊腰的女人從灰黃色“帷幕”中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來,滿臉橫肉的臉上笑意吟吟。
“玉兒!!!”
留在白雲峰的船上並沒有返回本船的唐國折衝校尉看到這個身影,顫巍巍地從甲板上爬起來用顫抖著的聲氣對那個虎背熊腰的女人大喊,痛苦得無以復加的臉上激動萬分,涕泗橫流。
那個虎背熊腰的女人腳步笨重地踏著虛空跑過來,站在船外與唐國折衝校尉兩兩相望,唐國折衝校尉眼神中有著與親人重逢的欣悅還有“我的崽就是厲害”的自豪,而虎背熊腰的女人眼神有著幾分激動幾分孺慕還有幾分愧疚和心疼,只見她哽咽地說了一句:
“娘,玉兒沒事呢!”
嗯,同樣是名字裡有“玉”的女鵝,這個是“玉兒”那個是“賤婢”,當媽的一碗水端不平,難怪“野人”賀蘭玉雪油鹽不進呢。
薛華心下了然,但是,別人家的事與她何干?
搖搖頭把這件事甩到腦後去,專注於身體內部的古怪變化:
確認師姐就在附近的那一刻她很高興,因為那意味著這趟不算長的旅程到達了終點,最重要的是師姐安好。
那份微妙至極喜悅讓她長時間緊繃的心神微微鬆動,也就是那一絲絲微弱的鬆動讓她對心臟處的那團“火”疏於控制,脫離了樊籠。
“火”一個勁地往上竄,電光火石間,已經燒到她腦子裡去了。
心頭的燥意在剎那間充斥了整個腦子,煩躁的同時,又憑空多了比之更甚的毀滅念頭——
殺、殺、殺!!!!!!!!!!
就在這時,識海里那根細長的黑線動了動,它分出比髮絲還要纖細的一絲跑出了識海,與大腦皮層的某個沐浴著火焰的神經元相連,將神經元之上細小的某種不可見不可知不知名的能量吸收。
黑線串起一個又一個神經元,一個點一個點地打卡吸收,不斷延伸不斷延伸,在短短的幾秒內跑遍了每一一個腦細胞,將那種詭異的能量吸收殆盡。
吃飽喝足後膨脹的線條以某種古怪的韻律緩緩回撤,那種感覺,活像她記憶裡醉顛顛的酒鬼。
“她就是歸化縣子嫡女賀蘭玉琢。”
排除毒素一身輕鬆的薛華眉頭微皺,這才注意到這個野人,不,賀蘭玉雪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身側,而她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
真是由不得系統背後的狗屁神庭不忌憚,重生者確實是大有本事滴。
不過麼,這個重生者還是嫩,說到“賀蘭玉琢”四個字的時候透著咬牙切齒的恨意,對待自己老媽稱呼爵位名稱的態度也是見鬼了。因為這個,之前她愣是沒想到這倆是母女啊!
想到這裡,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邊母女情深的畫面,對比太明顯了。
“野人”真可憐,薛華撇撇嘴。
“圓餅”那邊。
倒數遊戲早就不玩了,自從這個虎背熊腰能在空中行走的女人冒出來之後,更是隱隱有了退意,並且付諸了行動。
“此路不通”
說話的是一個踩著飛劍的大胖子,白白胖胖,眼睛小得跟綠豆似的,一笑就沒了的那種。
他就是薛華的前師兄袁潤了,靜靜踩著飛劍站在他旁邊的,可不就是與他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邊寧麼?
矮油,他鄉遇故知了,薛華遙遙地對著那兩人燦然一笑。
築基修士的靈覺何其敏銳,立時就察覺到薛華的注視,袁潤如往常一樣地回以長兄式的溫煦微笑。
而邊寧,身軀繃了起來,原本沉靜的眼神變得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