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怎麼說。”公孫寒璃的聲音再次在大殿中響起,賀成才恨恨地甩開文士。
賀成結合薛華外出的時間推測這信大概是在一個多月前送達的,可恨這酸儒為了心裡的算計一直藏著掖著,連這點輕重緩急都分不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宗主,小人與他具在宗主門下聽用,地位相當,他卻在宗主面前如此豪橫,當真是其心可誅。”
文士一脫離賀成的魔爪,氣還沒喘勻便立馬向公孫寒璃告狀,臉上的恨意,比之賀成怨毒了不知幾多。
“信,是何時收到的?”
公孫寒璃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聽不出喜怒,但她既然發問了,文章裡打滾的文士也是能品出一些什麼的,便老老實實地答道:
“回稟宗主,在四十八天之前。”
呼——
公孫寒璃長出了一口氣,她臉上除冰冷之外,終究是露出一點別的情緒來了。
是無奈?是憤怒?還是失望?
什麼叫“坐失良機”?這就是坐失良機!
狼心谷的邪修們精通合擊之術,有移形換貌之能,殺人毀屍,了無行跡。
這一百九十三年來,只有他們暗算重華的,沒有重華暗算他們的,端的是猖獗至極!
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能逮著大魚的機會,居然就這麼荒唐的錯失了!
“賀成你去信上說的地方看看”公孫寒璃還是讓賀成去看看,要是還在就最好不過了。
但她並不抱什麼希望,狼心谷是出了名的難纏,暴露行跡之後不可能還留在原地。
對了,信上說:蛇靈教,狼心谷蛇靈教,難道狼心谷只是地域名稱而非與他們廝殺了近兩百年的敵人的名稱?
大半天后,賀成查探歸來。
“宗主,屬下找到了地方,那裡已經人去窟空。”賀成說完斜眼看向那個還站在殿中已經腿腳麻木了的酸儒。
“將左廡裡的人都逐出宗門。”公孫寒璃說完起身離開了大殿。
“不!宗主,小人知道錯了,宗主你再給小人一次機會吧!”
文士臉上泛起了驚恐,想要不自量力地追將出去,腿腳卻不聽使喚地一把撲在地上。
賀成斯文有禮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道:
“蘇先生,宗主閉關前曾於此殿中叮囑過你我二人:要互助友愛、共為宗門出力的吧,但現在你辜負了宗主的期待,宗主自然不能留你。
你放心,以你的能耐,進了其他勢力照樣可以混得風生水起的。”
說罷賀成抓起文士的後領拎了出殿,並吩咐殿外的守衛去驅逐左廡的其他酸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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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白雲峰。
薛華面容整肅地點了一下硯臺裡的靈墨,小心翼翼地落筆,按照在心中描摹了千萬遍的軌跡在符紙上輕輕勾畫。
她最近除了去藍星打卡並打探一下仇人們的動向,就是偶爾給白雲小學的那些學生們講講術法理論,其餘的時間則是跟畫符槓上了。
結果當然是深受打擊,但她就是不放棄,既然她能畫出一張就一定能畫出十張百張千張!
就在她全神貫注於筆尖紙上的時候,一隻可惡的細毛腿踩在了她的手背上,筆尖一歪,前功盡棄。
始作俑者對此毫無自覺,仰頭衝她興奮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