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團的董事會議上,董事之一洛鵬俊順手推舟的提出收購我的4%,直接剝奪我的股權繼承資格。
陳總在會議結束後第一時間告知,我怔愣了半天,沒想到我竟然也捲入了他們的利益之爭。
陳總道:“洛董自然是強烈否決了這樣的提議。他提到洛老爺子的遺囑裡明確規定,繼承遺產的子孫必須全力擁護遺囑主張,不得有微詞,當時也是這一條,才把洛瑾瑞給壓住了。不過,洛董的股份和三董的股份加起來才45%,可能還需要網路投票確認。”
為著4%如此大費周章?
而陳總告訴我,洛瑾承將搭乘明天上午十點半的飛機進京。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見他。儘管每天上班都幻想著和他能來個偶遇,可總是少了那麼一份湊巧,這些天來,竟一次也沒碰上他。
此刻,我的心像插上了飛翔的翅膀,迫不及待的要飛到他身邊。
這一夜,我踩著時間前往濱江西路。我對他的作息瞭如指掌,自然知道什麼時間過去不會撲空。而如今的如今,我不知從哪裡平添的底氣,居然不再擔心會碰到不該看到的畫面。
那是來自他眉宇間的肯定,來自他帶我離開的堅定,儘管這幾天冷如石頭。
車子在他公寓樓下穩穩挺好,熄火下車,一步步往電梯走,我知道那個方向上會經過他的固定停車位。果然,靜悄悄的停車場裡,我遠遠就望見他傲氣的路虎盤踞在那裡,我心頭一喜,他果然在。
只是,我隱約聽到有說話聲從那裡傳來。
我全身惶涼,下意識的閃進了旁邊一臺車後,那裡恰好可以將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只聽洛瑾承冷冷地道:“你我認識那麼久,應該清楚我最討厭人家威脅我,你得到我這個太太這個名分有什麼用?你何苦用自己的幸福來作賭注?”
張靜恩語帶悽惶:“承哥,我喜歡你八年,愛了你八年,難道你連一個結果都不願給我嗎?哪怕是一天的婚禮。”
我腦子瞬間鈍掉了。都什麼時候了,張靜恩還巴巴的希圖著洛太太這個位置?明明洛瑾承已經承認了我的身份她還要做垂死掙扎?威脅?她威脅洛瑾承?
而洛瑾承的答案早在我意料之內,他說:“你愛的只是幻想中的我。而我需要真實的愛人相伴,你醒醒吧,不要再活在幻想中了。”
張靜恩仍不死心:“你說我做夢也好,真心也罷,就不能滿足我的願望嗎?哪怕是用一天的婚禮,沒人知道的婚禮讓我醒來也不願意嗎?”
我沒想到,她會卑微到這樣的境地。而她繼續道:“就算你心心念唸的年舒華躺到了別人懷裡,你也不介意嗎?”
我的心情頓時如過山車般一下子跌落低處。這是他的痛處,而他那天的承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於維護我的需要。
我終於知道這男人愛我,能拋開其他世俗去愛我,可並不代表,他能徹底釋懷這樣的醜聞。而他這幾天的冷漠相對,恰恰說明他心頭的陰影始終難以消除。
而張靜恩,或許也對他的弱點心知肚明。
我屏息凝神,每一記心跳都令我驚惶膽顫,我從不知道原來幾秒鐘也如此之漫長。
而下一秒,便聽他哼了一聲:“她是她,你是你,我拒絕你,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我介意,我也不會娶你,你回去吧。”
我心頭五味雜陳,喜憂參半。這話是幾個意思,拒絕人家那麼明瞭,對我的情意那麼模稜兩可講個明白很難嗎?
而作為當事人的我,站在這裡又是幾層意思?鬼使神差的,我居然大踏步的噔噔噔站了出去。
響亮的腳步聲驚到了正在爭執的倆人。他們雙雙回頭,張靜恩自然大吃一驚,又轉過去對他說:“原來你這麼不介意帶綠帽子。”
我怒了,這是要用激將法嗎?
“張董事,洛董意思已然明瞭,你還要他重複幾遍?那麼晚了,請回吧。”
洛瑾承眸子睨了我一眼,半點情緒也沒流露,轉身往電梯走去。張靜恩上前幾步,氣得跳了兩下腳,回頭狠狠的剜著我。
我視若無睹,追隨著洛瑾承的步子迎了上去。結果,在抵達電梯前,電梯門在我眼前毫無留戀的掩上,洛瑾承的冰塊臉被隱在了門後。
我手忙腳亂的掏出門卡刷開另一臺梯鑽了進去。
好在洛瑾承沒有反鎖也沒有換密碼,我輕而易舉的開了門,來不及換鞋便急匆匆的趕進去,正好看到洛瑾承高大的身影,正一步一步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