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姚老嚇得咬著了舌頭,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靈體…真假?”
春姐愣住不敢動,泛紅的眼眶浮現出一抹疑惑與無措。
白宇深吸了一口氣,靈體一名他是第一回聽聞,不過怕是與雪蓮玉體,破天石體差不了多少,甚至還要略勝一籌。
藍若馨緩言道:“在衰落的當世,異體的出現都是寥寥無幾,更不必說存在於古代的靈體,那定是鳳毛麟角,我雖不能確認她的體質,但大抵上偏陰。”
藍若馨的話並未屬實,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姚老的滿面皺紋消去不少,難掩心頭忻悅,“諸位稍等片刻,老朽這就去請示三位大法司!”
春姐不明所以,一臉的木訥,秋兒受傷竟能震動那三位閉關的大法司?簡直是匪夷所思,但回首望望數人面容上的笑意可一點不假,便也安下心來,一齊露出了笑靨。
僅僅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姚老彎著腰,興沖沖地跑回來,“大法司駕到!”
數人的目光齊齊轉向藥歆閣的門扉,三位頭頂銀白盤發,橫插翡翠髮簪,身披異色薄羅長袍的老嫗踱步而來,看似平淡無奇,甚至略顯顫抖的步伐,卻蘊意無窮,令人捉摸不透。
聞訊而來的還有冬陰宮的少宮主蘇子媚,蘇妍以及眾多女子弟,意欲目睹傳聞中靈體的風采。
為首的大法司掃視著四周,喃喃喟嘆道:“許久不曾出關,如今三宮的子弟又是另一副模樣。”
時過境遷的滄桑感湧上心頭,直至目及白宇,瞬間蹙起眉頭,“男人?為何陰三宮中會出現男人?難不成是某人的眷侶?”
手中柺杖一震,轉息之間,藥歆閣的溫度幾乎是驟降。
白宇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言一行,天地為之色變,這得是何等修為?”
“我……”
忽的,蘇子媚翩翩而來,柔聲道:“師尊息怒,他叫白宇,是徒兒的友人,路遇汨羅門的襲擊,無處可去,徒兒便收留了他,讓他在此歇息數日。”
“哦,有這等事?”
大法司將信將疑,倒是一旁的二法司嚴聲怒斥道:“荒唐!我魅族傳承至今,男修入內可是大忌,子媚你身為冬陰少宮主,竟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竟准許一介男修入住三宮,這若是傳出去,我上千女修的貞潔,堂堂魅族的顏面往哪擱?”
溫文爾雅的三法司也不禁苟同道:“子媚,此事的決斷的確有些不妥,他雖貴為你的友人,為何不尋得一偏僻地給他?”
一問三責,面對三位大法司,蘇子媚不知不覺陷入了兩難之地,細細一想,貌似自己的所作所為的確欠妥。
氣氛頓時凝固了一般,三法司面露難色,“該如何處置這男修?”
二法司斬釘截鐵地說著:“事已至此,決不能放任他安然離去,要麼即刻處死,要麼斷他靈脈,一旦成了廢人,自然無所顧慮,大不了賞賜他一生榮華,安安心心做個凡俗人。”
說罷,二人凝視著大法司,聽候她的發落。
大法司依舊皺眉,古井無波的眸子稍動,隨意地擺了擺手,“靈體是大,此人的處決越簡越好,省的勞心。”
言外之意甚是明顯,白宇的生死大權取決於兩大法司。
二法司一馬當先,居高臨下的眼神冰冷瘮人,“處死吧,一了百了。”
白宇真是個冤大頭,無緣無故就遭遇險境,此情此景,他何嘗不想逃脫,奈何三大法司坐鎮,偌大的空間被封鎖,整個藥歆閣宛若死地。
人群中藍若馨目不轉睛,緊盯著二法司的一舉一動,任是她也不敢貿然出手,畢竟這三尊可是魅族的中流砥柱,修為足以擎天。
忽的,另一個渺小的倩影卻魚貫而出,朝著二法司大聲呵道:“你不能殺他!”
二法司不怒自威,“你又是誰?憑什麼指使老嫗。”
那女子悶著腦袋,纖細的嗓音中略帶喑啞,“我……我是負責雜役的,梔春。”
“雜役?”
二法司的瞳孔一斜,“可笑,區區雜役也敢插嘴,那男人莫不是你的意中人?”
一個凡俗人直面三法司,無異於神靈滅世,彈指一揮,春姐的雙腮漲得通紅,那雙月牙眼睜不開一絲裂縫,吞吞吐吐地說著,“秋兒……是……他所救。”
“秋兒,那靈體?”
大法司的神色起了動容,但僅憑一介雜役之言不足以證明真假是非。
“三位殷墟的前輩,在下和那位姚姓老者皆可證明是白宇救了靈體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