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可憐我千算萬算卻連靈匙在何人之手都不得知。”
貪婪的瞳光盯著眼前的黑衣人,上下浮動,“女人,你是誰?”
此人渾身由黑布相裹,簡直天衣無縫,若不是數處血口,恐怕臉男女都南以辨別,更不必說她究竟是誰。
千皓半進半退,踟躕中又忽的大呼道:“不,不,我屬實在是想不通,女人,你……到底來自何地?竟有這番能耐?”
千面郎君的名號可不單單是旨在千皓的善變,更是對其性情易變,詭譎多端的修飾。
“埋骨之地外有六面鬼森幡扼制修為以及齊梁四大寨的埋伏,內有邊境北冥,暗有賞金界的獵手。
嘶,小生著實好奇,女人你是如何避人耳目,盜走靈匙,踏過天路,率先來此的?”
未曾黑衣女人回應,千皓一個激靈,乾裂的嘴唇顫抖著,
“莫非……你是魅族王宮的玉女?”
隨即又碎碎念道:“不,不,蘇,沐二人至今下落不明。”
側翼端坐的桑人忽然睜眼,“不得不說,你的嘴臉很讓人作嘔。”
“給老子滾。”
千皓的嗓音驟然壓低,猶如毒蛇出信,“何時輪到你插嘴了?”
桑人並未深究,雙目一睜一闔,釋然道:“時刻牢記你的承諾,他與你的小命掛鉤。”
氣氛陡然凝固一般。
“嘖嘖”
千皓笑裡藏刀,語氣平緩下來,“成啊,只要你能撬開這女人的嘴,第三秘藏的訊息……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
頓了一下,“以吾主的名義發誓。”
一個是素不相識的女人,一個是攸關斷劍宗的大義,二者取其一,答案不言而喻。
桑人鞠了一躬,頗有俠士風範,“這位姑娘,在下斷劍宗桑人,師承玄之一劍裴亓,宗門之命難違,冒犯了。”
話說至此,黑衣女子也看清了局勢,以一敵二,其二還是殷墟四霸的佼佼者。
難如上青天!
桑人闊步朝前,腰間劍器上綁縛的繃帶徐徐落下,只見得一口鐵劍展露於手。
“斷劍宗重震玄空四絕劍,空玄雖各成一派,可空之一劍當屬最玄,無影無蹤,而玄之一劍卻極需空心,無空無玄,今日一見,怕是久久難忘。”
桑人壓根不理睬千皓,作為一介劍修而言,打心底瞧不起的莫過於空口說白話的偽君子。
色即是空,空融於色,這便是小成空心,只因無空中自有空。
嘴唇哆嗦了一陣,一汩汩劍氣自成漩渦,手中斷劍橫插其中,霎時,堪比山石崩塌的劍勢噴吐而出,一氣貫長虹,霞光漫天宇。
玄劍注重便是所向披靡,一往無前,虛實莫測的劍之勢。
“眩輝”
黑衣女子似乎料到了這一步,步履平緩,裸露在外的那雙清瞳目不轉睛,意欲憑藉意念驅散這一劍。
痴人說夢?望見這一幕,千皓微笑著搖搖頭,“本想著再好好享受一番,哎,可惜,可惜。”
“噔噔噔”
心臟的搏動分秒必爭,彷彿跳出了嗓子眼。
兀的,電光火石之間,如入夢境一般,那金光萬丈,堪比長虹的劍勢竟然止步於黑衣女子的眉心,一切的一切皆戛然而止。
時間的流逝停滯了?不,桑人的眼神在抽搐。
黑衣女子的胸脯上下晃動,眼簾疲倦,仍舊以沙啞的嗓音竭力說道:“區區窮鄉僻壤的玄劍,也妄想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