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承心有自知之明,深知此境的危險多端,直到目及三怪物的真面具,
“這……鬼車,馬交,患獸,這不都是存在於上古時期的妖獸?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白宇詫異道,“你怎麼知道的?”
“小時候我曾讀過術解宗的古籍文獻,這些妖獸名錄都是爛熟於心的,況且這三隻還是罕見的幽魂體。”
“幽魂體是什麼?”
宮承頓了頓道:“譬如那怪異鳥獸鬼車,好入人家爍人魂氣,凡人逢哀事,辟邪闢的都是這些髒東西,它們遺留下的晦氣是難消的,血禍,兇咎都是家常便飯。”
白宇似深有感觸點了點頭。
“不過定睛細看,又與我所熟知的有所差異,具體在哪也說不清,道不明。”宮承鄭重道。
兩人交談之際,蒼天巨木忽然傾斜幾度,一個踉蹌,白宇差點跌倒。
宮承皺了皺眉頭,這參天巨木是他召喚出的,根深蒂固也不為過,如今的震顫讓他心生不安。
目視土壤下錯綜複雜的根部,宮承大吃一驚,“以溫順著稱的患獸竟然主動蠶食羅木?”
在宮承印象中,它雖為幽魂體,但可謂是妖獸中極通人性的,不僅溫和善良,而且好酒易憂,唯有灌酒千杯,才得以消愁。
只為飲水思源,追根究底,宮承目光如炬,打量著患獸的全身上下,頭顱到足底,無絲毫異樣,直至目及那雙眸子,
宮承面露慘白,眉宇間幾絲隱晦的黑氣,低聲道:“白宇兄,你可聽聞過紫瞑玄紋。”
白宇搖搖頭。
“我術解宗從創始到發展至今,收錄了不少古代的玄奧符文,這紫瞑玄紋就是其一,都是古之大能所創,
其威能不可日語,但其罪惡的本質依舊如初,它站在了當世武者的對立面,不受世人所尊崇和認可,它是萬千業障的墳墓,更是每一位術解師的終身之敵,心間稍有不慎即是滅頂之災。”
白宇頭一次望見宮承這般嚴肅勁,“那到底是什麼?”
聲不外漏,彷彿時間停止,一心凝視著宮承微動的嘴唇,白宇瞪著眼,無法自抑。
宮承又想起什麼,輕然問道:“白宇兄,先前那柔炎公子懷中抱著的是誰?”
白宇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遲疑了幾息。
“是很重要的人嗎?”
“嗯。”
舒了口氣,“我明白了。”
宮承仰天而望,“白宇兄弟,這兒的就交給我,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吧。”
“可……宮承兄,你以一敵三,還是上古妖獸,這是不是有些逞強。”
“多慮了,白宇兄弟,再怎麼說我也是一代術解師,滅妖乃是天職,更是我無法逃脫的宿命。”
白宇關心則亂,有些不知所言。
宮承背向白宇,一念之下,小晶依靠在肩上,掌中出現一個黝黑石塊,深邃紋路在閃爍,
“那是……靈石重陣中的石碑!”
“宿命。”
白宇熟知宮承此番心思的堅決,或許信任才是他最需要的無聲的回應。
回首相視一眼,御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