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宇?”
四人面面相覷,那可是屠盡三大名閥的狠人,按常理來推斷,其長相雖說不得凶神惡煞,但定不友善,沾染瞭如此多的性命與鮮血,身上的戾氣絕少不了,可眼前的白宇面容秀氣,有幾分淡淡的憔悴枯槁,與窮鄉僻壤裡的書生無異,怎談得上是那極惡之人?
瘸腿老者嚴肅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此子便是那狠人,那我等自當履行職責,將他伏法。”
短眉老人嘆了口氣,“當今繁盛之世,同名同姓者居多,若我等僅憑一個名謂來定奪一個之罪,這未免有些不妥,若將其混淆,怕是得敗壞我等名聲。”
見三人不語,短眉老者又繼續說著,“若想定他的罪也甚是簡單,只需讓目睹慘案的那些門閥之人前來對證即可。”
說罷,目光移向長鬚老者。
長鬚老者依舊面無表情,“依他所言。”
瞎子啐了一口,一副不甘不願的模樣,甩了甩背上的黑袍,扯下覆蓋在雙目上的布帶,雙手十指合成塔狀,深不見底的靈識宛若噬人泥潭。
“狠人已現,各大門閥速來。”
話音未落,四個老者的身影動若驚鴻,出現在白宇的四方,監視著白宇的一舉一動。
至此,白宇的腦子依舊一團漿糊,浮現的記憶碎片,斷斷續續,令他的思緒更加混亂,神經兮兮的,一直重複著兩句話,
“殺害三大名閥……手段極其殘忍?”
一隻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瞎子的傳音功夫甚是了得,不出一刻鐘,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大浪般洶湧而來。
以寒汕門,錦月堂,峨眉山三大名閥為首,黑壓壓的一大片,其後尾隨著一條長龍似的小嘍囉。
一個身著勁裝的男子神色憤然,道:“寒汕門許言拜見諸位客卿大人。”
隨後怒目死盯著白宇,由客卿長老佔據四方,嚴陣以待,可見此人的不凡,在這埋骨大地,除了那狠人,何人有這仗勢?
看似玩味的語氣實則怒火中燒,手中拿著一張油光滿面的卷軸,輕念符文,一個栩栩如生的畫像浮現於眾人眼前。
那是一個身騎雷炎異獸的冷血男子,冰藍色的妖眸舉世無雙,蔑視一切的目光囂張跋扈,其腳下赫然是暗紅色的血湖,殺戮,戾氣,邪惡至極。
許言將白宇與畫像對照一番,長相幾乎神似,唯獨少了妖眸,以及殺氣。
“不會錯了,你就是那個戕害我寒汕門的狠人!弄玉堂的白宇!”
此言一出,如同雷公震鼓,來自上蒼的審判,而白宇便是赤裸裸的罪人!
“嘖嘖,可惜那俊朗的面孔得遭刀剮了。”
一個峨眉山的女子口蜜腹劍,委婉的言辭中殺意已出。
另一個衣裳上鏽著“錦”字的男子眯著眼,似笑非笑,“白小弟,可有話想說?”
眾矢之的,百口莫辯,更何況是此時的白宇,辯解不必提,怕是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錦月堂的江少,你何必多此一言,那狠人的可怕你莫非是不知?待他鑽了空子,我等都得遭殃!”
一人匹敵千人,此話若是平日說出口,定會受他人嘲笑,但如今境地,無人出聲,彷彿白宇是一尊觸碰不得的熔爐。
“是啊,我等決不能著了他的道,應當在此傾盡全數之力將其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