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存留的古籍雖多,可大多是古文字記載,晦澀難懂,能看出個皮毛已是幸事,又何來古人肖像一說。”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之際,白紗女踏著輕巧的步子,御風而來,一隻素手落在神棺的邊上,望了一眼棺中男人,神色依舊淡漠,面紗紋絲不動。
天降霢霂,如雪的白霧似乎復甦了,一個勁地湧向四方,意欲一口吞沒這個虛無飄渺的國度。
白紗女粉唇輕動,吐露了幾個字眼,可惜微如蠅語,旁人如若罔聞。
目睹這一幕,葉青挑起眉頭,語氣間強間弱,“妹妹啊,那棺材可危險了,你別靠太近,小心傷著……”
話音未落,那個神棺竟晃動起來,斑駁的光紋兀的暴漲,如若衝破九重雲霄之勢,灼目的耀光在重重迷霧中滌盪,卷盡塵埃,破開白霧,剎那間,一片安然祥和的霧之國度幾近破碎,分崩離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氣煞人也。”白宇不禁吐槽一句。
葉青像是一根牆頭草,哪邊風大朝哪倒,反正稀裡糊塗,能活著就好。
“呼……咻……”
狂風絕息,呼嘯而過,那不是凡人可為,如同天地間亙古而存的偉力,它足以滅世,又可拯救蒼生。
待風塵落定,詭譎的白霧蕭條殆盡,那宏偉磅礴的冰山終是融化。
那口神棺仍在,東側是一條望不見盡頭的小溪,南邊隱隱有峰巒疊嶂,山脈起伏的輪廓,大多是遙不可及。
“哎呦我去,這天地變幻何時是個頭,小僧又不是大日如來身,哪裡頂得住哇?”
一旁衣衫襤褸的葉青佝僂著身子骨嘟囔不止。
要知道,改天換地的異力像是慢性毒藥,對修士的殺傷力是肉眼可見的,雖說小至四肢酸脹,乾咳出血,可時日一旦久了,無醫可治。
“哎呦,疼疼疼,那個啥……白兄,快來攙扶小僧一把。”
白宇費了一通牛勁,好不容易將葉青立足於地,這小禿頭子皮得很,剛有了點氣色,盯著那神棺氣不打一出來。
嘴角一歪,鼻頭一皺,惡狠狠地說著,“奶奶個熊,狗急會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小僧不發威,你當咱是禿驢?要不是你個破棺材,咱能受著委屈?!”
光是口頭謾罵還不足以洩憤,葉青扭著腰板,“咣噹”一腿子就甩在了神棺上,疼得直跺腳。
白宇一臉懵圈,而離雨卻苦笑不得,膽敢在禁地公然褻瀆古人,不僅辱罵,還踹棺,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怕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
誰知,不可見的濛濛薄霧裡走出一個黢黑的人影。
“小友,有話好好說,天地異變為何遷怒於老夫的壽棺?”
“……”
頓時,葉青的舌頭像是打了結,支支吾吾,“你……你的壽棺……?”
待白宇回過神來,那人已露出真容,果不其然,與那棺中人一模一樣,最為醒目的要數他的眸子以及唇齒。
“絳紅異瞳,鐵血銅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