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一臉錯愕,將虛實擱置一旁,無論是魂解宗的三人,還是那神秘生靈,皆有通天貫地的手段,山嶽大河為之震顫,不知何時他才能成就一方大能,展露那等雄風?
親眼目睹那鐵冠的破碎,以及生靈的倒地,青白二人才鬆了口氣,這生靈雖是假靈王,可那股異力絲毫不假,猶如黃泉之下的閻羅,既鎖喉,又索命,萬物皆可吞噬,實屬極盡恐怖。
“話說那神秘的異力究竟是何來頭?以我等一尊靈祗毫無招架之力,幾乎一息便遭吞噬殆盡。”
白色人影微微搖頭,嗓音低沉,“他頭頂的鐵盔才是命門所在,所謂的異力皆來源於那,或許他曾受過靈王的教誨,以肉體凡胎難以駕馭那等神力。”
青色人影手足無措,溢於言表的驚愕,靈王的教誨?此等際遇堪稱天佑,心中難免升起微涼的苦意。
“哼,那又如何?還不是慘死老夫的巴掌下?”紅色人影這下可來了勁,黃婆賣瓜,自賣自誇起來。
“哼,非不願聽從老夫所言,一個假靈王,有何可懼怕的?一來一回,不過是損失了半尊靈祗加些許精血,事後靈丹靈藥一補,歇息個一年半載,不還是一條好漢?”
青色人影狠狠颳了他一眼,真是個缺根筋的莽夫,靈祗是魂解宗的命脈,一尊之差,雲泥之別 況且還耗損了精血,那可不是尋常精血,而是祖上血脈中孕育的聖物,被譽為神隕英血的存在,亦稱為神血。
要知道,體內蘊藏血脈者萬中無一,以真武者居多,而其祖上有淵源者,更是絕世僅有,一旦成長起來,必將是傲視群雄的一代天驕。
如此想來,為了與那生靈抗衡,紅色人影所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只不過他一向嘴硬心軟罷了。
此時又傳來不白色人影的話語,平淡如初,“紅鬼,何人告知你那生靈慘死了?”
“咻”
話語未落,一道惡狠狠的目光射向焦土地,只見那生靈半個身子都陷在土裡,若定睛細看,孱弱,佝僂的身子骨竟在匍匐,朝著石棺旁的那扇門。
“呃呃……”
若有若無的呻吟,微弱如蠅聲,也不知是何信念在默默支撐,哪怕肉體已是百孔千瘡,滿目瘡痍,他也不屈,依舊苟延殘喘。
“哼,就算只剩一口氣,老夫也不會留情!”紅色人影拍掌而起,殺意凜然。
“我……不甘……”模模糊糊中,那生靈似乎吐露幾字,乾枯的手指呈鉤爪狀,胡亂地劃弄。
忽的,彷彿天公作怒,長空昏暗,先是傾盆大雨,後是雷音狂嘯,遠在天的盡頭,似有冥門大開,幽光重重,一團詭異的陰雲行如鬼魅,泣如冤魂,死亡的氣息逐漸蔓延。
魂解宗三人先一步察覺,“那是什麼鬼東西?”
“異力,是那吞食天地間一切的神秘異力!”青色人影的語氣篤定不已。
那詭異陰雲,瞬息百丈,以一種不可知的速度在吞噬,寥廓無垠的蒼穹已十不足一,與此同時,天雷滾滾,似戰車隆隆,半空中隱隱有乳白色的裂痕在熠熠生輝。
“不妙,這方天地的空間已然處在崩塌的邊緣,倘若繼續坐以待斃,必死無疑。”
三人心頭起了糾結,他們貴為魂解宗的中流砥柱,此行正奔著靈淵而來,倘若就這麼兩手空空,狼狽逃走,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不約而同,三人紛紛凝視起天上地下的兩扇門,如今擺在眼前的只有一條路,捨命尋靈淵,可究竟是上天,還是入地?生死成敗在此一舉。
青色人影把話一撂,“你們來決定吧,我聽你們的。”
紅色人影雙手叉腰,聲音洪亮,“哼,都到這時候了,還整什麼花花腸子?既然能上天為何還要入地?”說罷,身子化成一顆大火球,一股腦衝入了浮空的那扇門。
青白二人相視一眼,不多言語,便也緊隨其後。
“轟隆隆……”
過了百息,長空一片黢黑,猶如墨染,遍地焦土也是烏黑,唯有天地之間有白芒躍動,層出不窮。
白宇長吁一口氣,身子骨恢復得八九不離十,翹首望了眼,那浮空的門已闔上,如今留給他們的只有石棺旁的另一扇門。
“藍姨,我們……”
無光華相襯,藍若馨的面容依舊絕美如霞,驚為天人,這種美渾然天成,由內而外,攝人心魄,加上些許眉愁,錦上添花,足以傾城。
白宇再三的叫喚,她如若無睹,木訥的面容緊緊盯著那扇門,那裡面似乎有著什麼東西不斷牽引著她。
“行吧,我明白了。”
白宇背起藍若馨,舉手投足輕而緩,生怕磕碰著她,一步一個腳印,踏入了那扇門。
“簌簌”
瑟瑟寒風蕩過,白宇睜開沉重的眼簾,吐出一口濁氣,周遭已煥然一新,是一片白霧覆蓋的另一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