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只鍾情水果,西子表示無所謂。只有李元化表情一苦,吶吶道:“我頓頓都要有肉,沒肉那還怎麼吃……”菜梗寡淡,哪有肉重口有嚼頭。
“好辦,想吃肉的去旁邊桌子。”
秦正話語一落,李元化和賈曼斯不約而同站了起來,兩人相視一眼去鄰桌坐下了。
上菜期間無所事事,秦正暗中掃了西子幾眼,心想要不要藉機向她澄清一些事,正好凐也在場,人證物證俱在是真是假一聽便知,只有消除了對他的誤解,關係才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西子,凐是我兄弟,我不可能對他做出有違兄弟的禽獸之事,我和他是清白的。”
西子半點不信,眼睛瞥向凐,像在想聽聽他怎麼回答。
感受到西子注視而來的目光,凐也是受夠了不正當的猜測,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
“我和秦正是清白的。”
西子不禁睜大了眼睛。“凐,你是不是傻?幹嘛要配合他說話?你們你們倆真是……我真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否認的,”出於女性的第六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等等,你倆之間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都沒有。”秦正說。
西子沒搭理秦正,轉過臉對凐嘆氣道:“女人有貞操,男人也有,你和他有過那麼多次,可以說你是他妻子,就差沒給你名分,你是不是在意他不給你名分所以才……”
“什麼意思?”凐打斷她,俊秀的臉龐由紅轉青,語調漸冷。“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我和他有過那麼多次?什麼叫我是他妻子?”
西子怔住,凐的語氣不像在反駁,更像在問罪,一股上位者的氣息毫無保留地朝她傾瀉而下,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怎麼會?撞見兩人野外恩愛的記憶尤為深刻,好幾回都差點走火入魔,她不可能記錯。
“不可能,我明明記得你們,我的記憶”
“你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秦正直言不諱道。
有人動了我的記憶?西子倒吸一口涼氣,恍然憶起秦正前天晚上在門口說的話,一股涼意從背脊升起,汗毛根根豎立,頭皮發麻。她唯一能夠信任的只剩記憶,如果連記憶都是假的,那如何證明她是她,如何證明她的存在?
秦正發覺西子臉色煞白,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輕鬆之色,雙手交握在一起不住地顫抖,眼神失去了焦距和神采。看到這樣的西子,心在刺痛,沒想到他的一句話給她造成了這麼大的打擊,不由地伸手握緊了她的手,觸感冰涼。
西子被秦正這一舉動給嚇了一跳,驚惶地盯著他,眼眶中迅速聚滿淚水,垂下眼眸,兩三滴眼淚頓時墜在了桌面上。“是誰?”她語氣顫抖地問。
“白長老。”秦正低聲道。夫妻情印的事,知情人只有他凐還有白荊三人,有能力修改西子記憶的人,除了白荊還能是誰?
西子露出諷刺的笑容,再度感覺到自己如螻蟻般渺小,對神殿的畏懼更深了一層,一切地掙扎和努力都是徒勞。白長老肯定是看了她的記憶,才讓她加入教會,想起那張蒼老的面孔,銳利的眼神,還有突兀的入教邀請,到底是什麼時候被他侵入了記憶,而她卻毫無所覺?真是……太可怕了。
“對不起,”西子擦乾眼淚,對秦正和凐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會說讓你們難堪的話了,對不起。”
秦正微微一笑,沉重的心事終於放下了,不禁將西子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凐注視兩人交疊的手,淡淡道:“不用說對不起,秦正的確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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