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趕緊還禮口中不陰不陽的說著:“老奴不過常侍虛職,怎敢受大人大禮。且大人如今皇恩正寵,該是老奴給大人行禮才是。”
張讓這話雖然是貶低自己,卻也是在試探趙逸,若是趙逸露出一點驕傲自得的神情,那麼張讓就會想方設法將趙逸踩的不能翻身。
趙逸立下這諸多功勞,受到皇帝的寵信與看重也很正常。但是現在趙逸在朝內的根基不穩,若是論起朝中勢力,十個趙逸也不是如今張讓或者何進的對手。而且趙逸總感覺皇恩這東西不怎麼持久,這就好像是皇帝臨幸妃子一樣,一個新進宮的妃子自然會風光一段時間,但是風光過後等待著她的將是無盡的落寞。若是在聖恩正寵的時候不將中宮皇后放在眼中,那麼日後定會死的非常難看。
而如今趙逸與張讓的情況與這種情況就十分相似,漢靈帝寵信張讓多年,趙逸不過是近兩年冒出來的青年才俊,根本無法與張讓對抗。
在幽州趙逸可以張狂行事,但是在京城尤其是在張讓這種權臣面前,還是要放低姿態。越聽到張讓這麼說趙逸的態度就越加謙卑:“常侍大人折煞下官了。”接著沒有等張讓說話,趙逸就把在漢靈帝那的事情說了一遍。
見到趙逸這恭敬的態度,張讓嘴角這才露出滿意的微笑,與趙逸笑眯眯的告別。
走出皇宮後,趙逸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在心中想著北宮伯玉的事情,趙逸對於北宮伯玉的瞭解,只是朱儁口中說的那些,不過既然北宮伯玉能讓五路朝廷大軍鎩羽而歸,想來應該有幾分本事。
漢靈帝告訴趙逸,今次跟隨趙逸出徵的是能征慣戰的揚州大軍,揚州牧遵照朝廷的指示,已經派遣了五萬兵士由孫堅率領前來洛陽。
而且青州與徐州也抽調了三萬兵士,由濟南國相曹操率領也正在趕來的途中,孫堅與曹操二人前日曾隨朱儁征討過西涼,今次隨軍出征也能為趙逸提供一些北宮伯玉的情況。
在來的時候,趙逸就已經研究過西涼地形了,對付實力遠勝於羌渠與丘力居,而且又有堅固城牆工事的羌族部隊,加之用的還是這種東拼西湊的官軍,對付北宮伯玉那些羌族兵士,趙逸心中的勝算並沒有多大。
北宮伯玉接連擋住朱儁、皇甫嵩等大隊官軍的進攻,實力隨之擴大,擁兵十萬之眾。如今叛軍士氣正盛,趙逸現在前去征討,想要獲勝可謂極不容易。
就在趙逸暗中思索的時候,前面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吸引了趙逸的目光,隱約還聽到打鬥的聲音。
趙逸與典韋走過去的時候,就見到圍觀的人群中飛出兩個人影,正巧落在趙逸的馬前,隨即一聲狂莽的聲音在人群中炸響:“想索取賄賂,也不看看爺爺是誰。”
與摔倒在自己馬前的人對視一眼,趙逸眼睛頓時停下,下馬將那人扶起:“左豐大人?你怎麼會在這?”
左豐正在揉著發疼的屁股,心中暗說那個莽夫不知死,以後一定要給他好看。感覺有人扶自己,抬眼見到是趙逸的時候,左豐臉上露出激動之色,隨即低下頭去,對趙逸躬身行禮:“趙大人要為小人做主啊。”
見到趙逸,尤其是見到趙逸身後的二十幾名兵士的時候,左豐好像見到了救星,抓著趙逸的一雙手就不放開了。
趙逸對著左豐這種黃門近侍的印象不怎麼好,這次被人扔出來,八成和當初在盧植大營一樣,索賄不成被人打了。趙逸雖然對幫助左豐沒有興趣,但是對那個動手打左豐的人,趙逸倒是很感興趣。
當日身為官軍兵馬總元帥的盧植,縱然對左豐有再多的不滿,卻也只是將左豐趕走,並未對左豐動手。現在可是在洛陽,十常侍在洛陽權勢滔天。左豐不過一個小小的黃門近侍,但是在洛陽城內,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得罪的。
在洛陽敢對左豐動手的不是權勢較高實力強橫的人,那麼就只有張飛那樣的猛漢子了。趙逸擠開人群看了看,就看到眼前站了幾個身著幷州軍服的兵士,為首的是個身材魁梧的壯漢。
見到趙逸這些人圍過來,這人臉上沒有懼色,眼光在趙逸與周圍兵士的身上掠過,當看到典韋的時候目光頓了頓。
“趙大人,就是這廝恃強凌弱!”左豐手指著那個壯漢,義正言辭的控訴著壯漢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