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渠胯下的戰馬見到官軍這猶如刺蝟的陣勢,也停住腳步慌亂的後退。戰馬雖然經過嚴格訓練,但是仍然有求生的本能。
羌渠輕夾馬肚安撫著戰馬的情緒,揮手命令手下所部兵士:“放箭!”城門上的匈奴兵士遵照羌渠的命令彎弓搭箭,箭雨一陣陣襲來,絕大部分被盾牌擋住,但是仍舊有箭支透過縫隙射中裡面的官軍,官軍陣勢發生了一點混亂。
羌渠翻身下馬,手舉彎刀:“生死在此一戰!”口中叫喊著衝殺了過去,其餘的匈奴兵士紛紛效仿,捨棄戰馬向著官軍衝殺過去。
在匈奴兵士衝擊之時,箭雨停止。官軍所部陣勢再變,非但沒有退卻,反而手持盾牌不斷前進。
從盾牌孔洞探出的長槍進進出出,匈奴兵士雖然強悍,但卻無法衝破盾牌陣。有些匈奴兵士反應靈敏,砍斷了迎面刺過來的長槍,但是卻無法躲開旁邊的長槍。
匈奴兵士與官軍衝擊,還未與官軍正式交手,就有數百人倒在了官軍的長槍之下。
趙逸大手一揮,文秦所部的烏桓兵士衝殺而出,與前方的盾牌兵士好像很有默契,在烏桓兵士衝殺過來,官軍隨即讓開道路讓烏桓兵士進入其中。
大隊烏桓兵士衝入棄馬的匈奴兵士之中,這簡直是如同一面倒的屠殺,烏桓兵士仗著馬快刀利,劃開了一個個匈奴兵士的咽喉。
這隊精騎在匈奴兵士群中並未衝擊多長時間,只一個來回就立刻拍馬返回,那些剛剛爬上戰馬的匈奴兵士叫喊著追趕,卻被盾牌官軍所攔。一些收不住速度的戰馬衝殺過去,連人帶馬被長槍紮了幾個孔洞,其餘匈奴兵士見到那兵士肚子內流出的腸子,身體還在不自覺的抖動,抬眼再看到那沾染著鮮血的槍頭,嚥了一口唾沫,都不敢再過去。
“首領,趙逸所部官軍奇招迭出,我部兵士若是再衝殺下去,必定傷亡慘重,不若先回城內再做計較!”手下部將見到官軍盾牌兵士有包圍自己所部的意思,忙勸了羌渠一句。接連兩次打擊,讓匈奴兵士那剛剛升起來計程車氣盡數消除,此時交戰可就是再用自己兵士的性命開玩笑。
突圍講究的是一鼓作氣,若是退回城內,雖然可以保證自己所部兵士生命安全,但是日後若再想衝破官軍圍堵,那就有些困難了。
羌渠本來是想繼續衝殺的,但是官軍戰法運用得當,自己所部三千精銳兵士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竟然就折損了三分之一。自己並無破陣良策,若是再衝殺下去,只會徒增兵士傷亡。羌渠心中思慮再三,嘆了一口氣揮手揮手命令所部兵士快速離開。
見到羌渠所部離開,官軍並未趁勢進攻,而是回到了原地。文秦詢問趙逸:“此刻匈奴兵士已經被我軍折了銳氣,此刻我軍應該乘勝追擊殺進城中。為何卻突然停止進攻?”在文秦看來此刻官軍銳氣正盛,加之自己所部烏桓兵士,衝殺進入廣寧縣城並非難事。趙逸為何放棄此次進攻的機會。
趙逸抬眼看著巍峨的城牆,輕拉韁繩來到文秦身邊:“秦兒不明白此時局勢,不進攻才是最好的辦法。”匈奴兵士之所以所向無敵,憑藉的就是騎兵的靈活機動。如今靈活機動的騎兵卻被趙逸關在了工事堅固的廣寧縣城內,而城門太過於窄小,匈奴縱然有五萬大軍,卻無法全部展開,對於趙逸來說,他根本不需理會城門有多少匈奴兵士,只需要應對好正面出現的千餘匈奴兵士就好。
文秦說的話是不錯,憑藉著趙逸如今手中力量,攻進廣寧縣城並非難事。但是城內可是有五萬匈奴兵士,自己若是衝殺進去,豈不是相當於與匈奴決戰。雖說匈奴清晨並未吃飯,但是所部兵士戰力不可小覷,在匈奴兵士的拼死抵抗下,且不說趙逸沒有信心贏得勝利,就算是勝利了,官軍所部也必定會傷亡慘重。
趙逸將自己與匈奴強弱形勢解釋一遍,文秦的臉上才露出了悟的神情:“你的計策十分有用,不過就是歹毒了一點。”
歹毒?趙逸呵呵一笑:“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當年項羽在鴻門宴若是能狠下心腸殺了劉邦,焉有日後的烏江自刎。
官軍所部喜氣洋洋,但是退回城內的羌渠所部兵士,臉上卻滿是垂頭喪氣。進攻受挫兵士銳氣盡喪,短時間內是無法再發動進攻了。
把守南門的趙逸既然有如此陣勢,料想太史慈等人守衛的城門,必定也紛紛效仿,所以羌渠並未輕舉妄動。
“首領,官軍所部陣勢得利,我部兵士無法正面攻破,只能從背後下手。”
這部將幾句話讓羌渠臉上那陰沉神色隨之一變,忙問:“我部兵士此刻皆在城內,如何出的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