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趙逸先前是猜測,那麼從這女子剛剛所說之話,趙逸就可以肯定自己的推測已經變成了事實。這女子若是身份尋常,何進絕對不會花費如此氣力,將女子抓到大將軍府中。這女子雖然相貌俊美,但是趙逸知道何進府內的美貌女子必定也不再少數。除非這姑娘身份特殊,趙逸若與之發生關係,就算不會使趙逸萬劫不復,也會被何進抓住自己的把柄,從而受制於他。
女子苦笑了一下,頗為自嘲的說道“奴家是張讓的妻子。”
“張讓?!”不光慕容復與典韋驚了一下,就連趙逸都很是驚訝。原本趙逸還以為這女子是漢靈帝在宮外的情人,卻沒有想到是張讓的妻子。
身為太監的張讓,能夠娶妻麼?他又不能傳宗接代,只能逞逞手足之慾,將這個美嬌娘放在屋內能看不能用,還不活活氣死。
“姑娘容貌無雙,配與青年才俊綽綽有餘,為何屈身服侍張讓?”趙逸頗為奇怪詢問一聲,隨即想到了什麼。替這女子回答了“莫非是為了財勢?”若是嫁富家子弟做小妾,財物唾手可得。趙逸猜測這女子成是為了借重張讓的權勢。而女子並不能在朝中做官,有此可以推斷她是為了家族利益才做出如此犧牲。趙逸同情的看了這女子一眼,感嘆一聲“又是一個為了家族利益被丟擲的犧牲品。”
這女子聞言一震,隨即熱淚盈眶,趙逸言語不多,卻直擊她內心深處,“大人之言字字珠璣,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這麼知心的話語了。妾身確實如大人所言,不過是家族的一個犧牲品。”話匣子一開啟,這女子猶如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的經歷哭訴了出來。
趙逸並沒有阻止,而是靜靜的聽著。一個壓抑久的人確實需要宣洩自己的情緒。
這女子名為含煙,揚州人士,家族世代經商,雖頗有資產,但因從事商業,為百姓、士族所不齒。三年前,張讓隨漢靈帝到揚州遊玩。含煙的父親發現了機會,本想將女子獻給漢靈帝,卻被張讓看中。張讓許諾只要肯讓含煙服侍他,那麼可以擔保他家族人平步青雲。
含煙父親思索一晚,為了家族仕途將女兒送出。張讓說話果然算數,當場就給了父親一個縣令,一年後又將父親提為郡守,而含煙的幾個兄弟,也多成為縣令,在郡縣呼風喚雨好不威風。
“人人皆以為我享盡榮華富貴,但誰又能明白我內心悽苦。”含煙嘆了一口氣,壓在自己心頭多年的心事,一口氣說出來,含煙感覺心情頗為放鬆。
“張讓雖然有缺陷,但是從你穿戴,可見他對你還算不錯。夫人請早些休息,明日我就將你送回府內。”含煙目前生活富足,這比之一些貧苦人家可強多了,張讓是不能行房事,但是含煙若有需要也可以與人私通,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為呢。趙逸也正好藉此設計何進。
經過含煙的敘述,趙逸已經明白了何進的陰險用心,張讓雖然不能行房事,但是不想戴一頂綠帽子,張讓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必然對此事頗為看重。若趙逸與含煙發生關係,就算是張讓再看重趙逸,也必定心存芥蒂,甚至會對趙逸下手,那時候為了抵擋十常侍的打壓,趙逸除了投靠何進別無選擇。
這個美人計何進用的比十常侍高明,十常侍是將那些家人子擺在趙逸面前讓趙逸挑選,但是何進卻是埋的一手暗棋。事後再告訴趙逸真相,那時生米已經做成熟飯,趙逸只能鐵了心的與何進共同對抗十常侍。
何進果然是好心機,好智謀。
聽到趙逸要將自己送回去,含煙急忙跪伏下懇求道“大人,妾身求您別讓我再回去了。妾身不想再回到張讓身邊了。”
趙逸是有將含煙送回引起十常侍與何進矛盾的心思,但是看到含煙這秀目含淚楚楚可憐的樣子,趙逸還真有些不忍心。問了含煙一句“為何不願回去?”
含煙輕咬朱唇,臉色有些發紅,輕聲怯怯地說道“兩位將軍能否暫時迴避一下?”慕容復與典韋好似想到了什麼,用曖昧的眼神看了趙逸一眼,扭過了頭去。
見到慕容復與典韋扭過頭去,含煙輕拉衣衫,露出一塊雪白的肌膚。趙逸眉頭一挑,升起的同情之心,剎那間被那熊熊怒火衝擊的蕩然無存。趙逸本以為含煙有什麼難言之隱,她卻在這個時候引誘自己,讓趙逸怎能不生氣。
見到趙逸將頭瞥向一邊,含煙並未停止動作,反而略帶羞澀的招呼趙逸一聲“將軍請看。”
趙逸隨意瞥眼觀看的時候,口中直接說道“你把我趙逸當作何人,收起你……”話說了一半,趙逸聲音戛然而止,疾走了兩步來到含煙的跟前,聲音中略帶怒意的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在鎖骨如雪的肌膚下,有不少紫紅色的淤青,趙逸仔細看了看,發現有噬咬的痕跡。看到這種情況,不用含煙回答,趙逸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看到這點點淤青,趙逸甚至能夠聯想到,張讓在聽到含煙慘叫,口中發出的那變態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