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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論武

 趙逸這可是在救他們的命,他們竟然還敢提條件,若不是有趙逸吩咐嗎,典韋早就衝進來教訓這老爺子了。

自己救他們的性命,趙雲他們卻有條件,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會拂袖而去。但是趙逸卻絲毫不露惱色,語氣都沒有變化詢問一聲“前輩有何條件請說,晚輩能做到的一定照做。”

老爺子問出話後一直在觀察著趙逸,見趙逸不光神色不變,就連目光都沒有變化,素以仁慈成名的劉備眼中還閃過了一絲惱怒,對於老爺子這得寸進尺的話語很是惱怒。

老爺子看著趙逸心中暗暗點頭,說出了自己的條件“請將軍答應疏散周圍村落百姓。”

聽到這個條件,趙逸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還以為是什麼難於登天的事情。老爺子的條件,與趙逸想到了一塊,就算是老爺子沒有說出這個條件,趙逸也會派遣兵士將周邊百姓遷走。此處或許會變成戰場,既然成為了戰場,又怎能有百姓在場。當下拱手欣然答應“前輩條件,晚輩豈敢不遵。”

因為時間緊迫,趙逸並未再與趙雲與他師父童淵閒聊,急忙命令兵士往來傳遞訊息,他則是親自照顧趙逸一家。同時命令兵士分頭前往真定縣與常山郡傳令,讓官軍前來接應。

看著趙逸指點江山的雄姿,童淵目光閃動,從手下兵士與將領對趙逸的尊敬,以及這趙逸表現出來的氣度與能力,在加上趙逸的年紀。眼前趙逸的形象,與他印象中的一個身影慢慢重合,直到毫無破綻。童淵詢問一聲“我觀將軍在軍中好似地位極高,不知將軍是何官職?”

與這種人精打交道,只要稍微露出一點馬腳,就會被他緊緊抓住,童淵既然問出這話,心中至少已經猜到了成,趙逸身份被揭穿是遲早之事,所以趙逸也沒有打算繼續隱瞞,而是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不瞞前輩,晚輩正是趙逸。先前不知趙雲詢問晚輩何事,故而沒有告知身份,請前輩多多包涵。”

趙逸此等身份在外行走,自然是要多加小心。童淵與趙雲性命都是趙逸救的,自然不會說責怪趙逸的話語,而是客氣的說道“將軍折煞老夫了。”趙逸名聲童淵早有所聞,今日的建築真人,比傳說中的多了幾分仁慈愛民之心,真乃當世俊傑。

童淵可謂是武學宗師,行走期間,趙逸讓典韋與慕容復等人向童淵請教武學之道,開始典韋還不樂意問,但是當童淵說了幾句後,典韋與慕容復對童淵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一口一個老師叫的好不親熱,能聽一個武學宗師講解心得是很難得的事情,就連文秦與劉備二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反觀趙逸心思則是沒有在上面,眼睛盯著小趙雲的身軀,不由竊喜。文秦見到趙逸這幅痴呆樣子,拍打了一下趙逸肩膀“你看什麼呢?”趙雲一隨隊出發,趙逸就對他很是照顧。若不是因為雙方年紀相差沒有幾歲,文秦恐怕會以為趙雲是趙逸的私生子呢。

“沒有什麼。”趙逸收回目光笑了一下,心說趙雲若能得到童淵悉心教導,他日必定是手中一大助力。瞥眼看了看典韋與慕容復,此時三人好似起了爭執,正與童淵爭辯。作為女子的文秦自然不會在公眾場合大呼小叫,退出了討論圈子,來到了趙逸的面前,趙逸眉頭一皺詢問一聲“怎麼回事?”趙逸讓兩人虛心請教,剛才還一副受教的樣子,怎麼一會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為了幾個招式爭論不休。”文秦翻了翻眼睛,心說真的到了生死關頭,哪裡還會記得招式,只能憑著多次生死經驗出招。

趙逸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將馬匹速度放緩,與童淵、慕容復等人並騎而行,見到趙逸過來,這爭吵的雙方不約而同停了下來,趙逸輕咳一聲,也不問誰對誰錯,也沒有詢問眾人爭辯的理由,而是直接問道“我們練習武藝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什麼?”

瞥眼看到幾人臉上都露出思考之色,沒有等到這幾人回答,趙逸直接說道“是為了擊倒對方。所以說那些招式都是虛的,只有最後那致命一擊才是真的。”

“將軍的意思是,那些招式都是無用的東西?”童淵微微蹙眉詢問趙逸。

“這倒不是,你若想做到最後那致命一擊,就必須要經過無數招式掩飾。兩者是相輔相成的關係,可以說缺一不可。”擊技之術與行軍打仗頗為相似,有明招自然也有暗招。趙逸是想讓典韋與慕容復請教童淵,印證自己的缺陷,做到無懈可擊。

童淵雖然是武術高手,卻沒有聽過如同趙逸這等精闢的論證,如此精闢話語卻從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口中說出,讓童淵不由歎服。

此等精闢話語,如同曇花一現,童淵再想詢問趙逸武道,趙逸卻驅馬往前走去。

幾個人討論了一路,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真定縣。童淵與典韋、慕容復二人就不再是單純的動嘴皮了,而是動用了武力。

童淵武藝絕頂一杆長槍揮舞的密不透風,典韋與慕容復與之交手頗為吃力,因為童淵的每一刺都十分刁毒,讓典韋防不勝防,雙方對拆了將近一個時辰,童淵微微有些喘息來到趙逸身邊,誇讚趙逸“將軍真是好眼光,典韋與慕容復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是典韋,他那雙鐵戟揮舞起來,老夫都有些抵擋不住。”

“前輩武藝可謂出神入化,典韋與慕容復則是勝在年輕氣盛。難道前輩沒有聽過一句話麼?拳怕少壯,棍怕老郎。”趙逸笑著說道。

童淵喃喃唸叨兩遍,眼中精光閃動“此句真乃至理名言!”

趙逸想請童淵教導典韋與慕容復武藝,但是卻被童淵拒絕“將軍有請,老夫本該答應,但是我卻不能答應。因為典韋與慕容復各自的武藝均已成型,且都已經到了極高深的境界。若是捨棄原本路子重修我這個路子,只怕會適得其反。”說著童淵含笑盯著趙逸“大人可知一個典故名叫邯鄲學步?”

這個典故趙逸自然知道,講的是在戰國時期,一個燕國人聽說趙國邯鄲人走路姿勢很漂亮,便來到邯鄲學習邯鄲人走路,可惜未得其能,又忘記了自己的走路姿勢,最後爬著回到了燕國。

趙逸羞愧一笑,明白了童淵的意思“前輩的意思晚輩明白了。”典韋與慕容復等人武藝已經成熟,若是學習童淵這截然不同的路子,他們會互相掣肘,或許會適得其反。若想讓典韋等人的武藝有所提高,只能讓典韋等人互相切磋,以別人的武藝印證自己的不足,再加以修正,這才是正道。趙逸承認自己有些太貪心了,想讓典韋與慕容復也成為趙雲一樣的存在。

童淵點點頭“將軍明白就好。”

這時一州府快馬趕到,見到趙逸後翻身下馬,稟告了趙逸一個訊息,黑山軍統領張牛角在攻打癭陶時被流矢射傷不治身亡,死前將統率之位傳給了褚燕。褚燕因此改名為張燕。

趙逸得到這個訊息後目光閃動,對張燕此人暗暗留心,這也是個亂世梟雄。若無才能怎能統率黑山軍長達十餘年。

此刻太史慈率領的涿郡大軍還未趕到,不過趙逸卻將幾位將軍連同真定縣的縣令叫到了帳內,詢問真定縣境內的黑山軍情況。

趙逸當時前往村落就是為了招攬趙雲,並未詢問黑山軍具體情況。

縣令沉吟思索了一陣“真定縣黑山軍統領名叫於毒,就是我常山郡人,少年時與張燕交好,瘟疫時趁機與張燕相約舉事,所部兵士足有兩萬人。隱藏於太行山中,時常劫掠周邊百姓。”說話的時候縣令頗為無奈,真定縣與廣昌兩縣的情況相若,都是有剿敵之心,卻無剿敵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山軍為惡。

“兩萬人?”比之白饒所部還要多出一萬來,且趙逸所部到達幽州與殲滅白饒所部的訊息,必定已經傳遍冀州,再想故技重施十分困難。趙逸眼睛轉動在地圖上掃了一眼“縣令可知山上黑山軍的家鄉在何處?”

“家鄉?”聽到趙逸這話,慕容復與那縣令頓時想到了趙逸的做法,縣令嚥了口唾沫“大人,您該不會是想對黑山軍的家人動手吧?那將會是一場極大動亂。”按照大漢律法來說,一人造反全家連坐,就算趙逸真的將黑山軍家眷盡數誅殺,也符合朝廷法制。不過這牽連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趙逸若是殺了這麼多人,豈不是大大增加了黑山軍的仇視之心,與官軍有血海深仇的黑山軍,與官軍作戰必會拼盡全力。到時候別說剿滅黑山軍,趙逸所部或許還會被黑山軍剿滅。

慕容復知道此舉弊大於利,趙逸若真的那麼做了,必會使得黑山軍眾志成城,就算是官軍日後能剿滅黑山軍,恐怕花費的時間要比現在多得多。“大人且不可行此萬惡之事。請大人三思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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