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樾挑眉,“非得做舅舅?”
“我就不能做點別的,也能對你好?”
鹿緲心跳漏了一拍,假裝聽不懂,“昂?”
傅時樾“嘖”了聲,用筷子敲她腦袋,“做你舅舅還怎麼摟著你睡?”
鹿緲頓時臉紅,“你思想汙濁!你個老**!”
傅時樾哼笑,不再理會她的神經大條,給她把飯碗裡夾好她喜歡吃的菜,把辣椒都挑出去。
鹿緲臉紅得從他手裡奪過筷子,埋頭扒飯。
吃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我有件事要問你。”
傅時樾用餐慢條斯理,食不言寢不語的,教養極好。
聽見她有話說,把筷子放下來,“嗯,什麼事?”
“謝平死之前,給我看過一個影片,是他兒子被賣到緬國,途中碰到一批我們國家的國防軍,但那輛運輸孩子的集裝車發生了爆炸……這件事你有沒有映像?”
傅時樾沉默了一瞬,“有。”
鹿緲呼吸不由停滯,靜等他繼續說。
傅時樾把她嘴角邊的飯粒拿下來,拿起紙巾擦了擦手,說,“你知道童子軍嗎?”
鹿緲聽說過,就是利用小孩去殺人。
“那些流販到緬國的孩子,最後的用途,是被恐怖分子訓練成武器。”
恐怖分子往他們身體裡塞炸藥,把他們做成人肉炸彈,再利用孩子的純良無知,可憐賣慘,讓他們混進群眾內部,再讓他們**爆炸。
謝平的兒子站起來時,傅時樾就察覺到不對勁,如果當時不射死那個孩子,死的就是他們的邊防軍。
所以傅時樾沒得選。
鹿緲深嘆,“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些孩子也挺可憐的。”
就說傅時樾這麼正直的人,怎麼可能對小孩兒下手嘛。
謝平也不問清楚,就被仇恨矇蔽。
但也許即便謝平知道真相,也不會相信,仍舊走上犯罪這條路,因為六年仇恨度日,就為了給兒子報仇。
不過話說回來,鹿緲這才知道傅時樾以前執行的任務有多危險,隨時都冒著生死的風險。
“你們這些保家衛國的軍人也不容易,向你致敬。”鹿緲行了個不標準的軍禮。
傅時樾笑了,拍了拍她的腦袋,“快吃吧,飯都涼了。”
……
晚上,傅時樾守著鹿緲睡著,給她掖好被子,才起身離開病房。
他剛出門,就碰到了陸衍。
陸衍看起來喝了不少酒,眼睛和脖子都是紅的,靠著門邊的牆,似乎等很久了,看見傅時樾出來,側過臉,滿眼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