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回到了陸羽瑤她們的帳篷附近,他扒開已經熄滅的臨時土灶,取了一些爐灰,在準備打地鋪的地方撒了一圈,這樣可以防止蛇蟲爬到身上叮咬。
找來些枝條,搭了個木架,地上鋪上一層塑膠布,再蓋上條毯子,掛上蚊帳,然後鑽了進去。
睡在露天,比睡在帳篷裡涼快多了,鄭東頭上蓋著軍帽,肚子蓋著迷彩服,嘴裡銜著一根草棍,品味著當天發生的事情。
陸羽瑤對自己的好感是發自內心的,為什麼?陸羽瑤本人和她的家人都一直說被他救過命,還提到過他身邊有一個漂亮的歐洲女人,那女人是誰?
這一天,巨大的體力消耗讓他終於感到了疲憊,他昏昏沉沉就要進入夢鄉的時候,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他自己的名字,有人在聊天,來自不同的帳篷,他是議論的焦點。
“那個人叫鄭東吧?他可真有力氣,一個人能背這麼多東西。”
“別想了,人家名花有主了,你沒看見那個大胸妹和他卿卿我我,兩人啊?嘖嘖嘖,你是沒看到,不說了。”
“我怎麼聽說人家是表兄妹啊?”
“表兄妹能有這樣的嗎?”
“你說的鄭東,他是我們考古系的,選拔賽的時候拿了第一,厲害吧!”
“他不是第一,被校方給擼了。”
“嗯,據說得罪了校領導的親戚。”
鄭東聽到這裡的時候,終於止不住睏意,沉睡過去。
可惜,他沒有聽到下面的議論。
“能得到咱們這屆校花的芳心,他是哪個大家族的?”
“好像是馮家的遠親,他是陸羽瑤的表哥。”
華宇峰趴在鋪位上,聽到了這句話,心中一沉,馮家!陸羽瑤的表哥!他的胸口上如同捱了一記重擊,讓他有種眩暈和窒息感。
要知道,他追求陸羽瑤是有著特殊使命的。她的絕世容貌固然吸引了他,最重要的是她外公的背景。華家未來的命運繫於和陸家的聯姻,從而攀上馮家這棵大樹。
華家最近幾年政治前景有些暗淡,華宇峰的父親華英誠仕途發展停滯不前,家族的房產生意卻越做越大,雖然華英誠沒有為家裡的生意說過一句話,但很多人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以極其優惠的條件成交。如果他沒有更進一步,家族生意的滑坡在所難免。
這樣一來,華宇峰的責任重大,家族的長輩聲稱,只要華宇峰能夠追求陸羽瑤成功,將動用一切資源來幫助他。
野營拉練時,他處心積慮的想要製造和陸羽瑤的獨處的機會,更想透過優異的特訓成績顯示他的與眾不同,吸引陸羽瑤的注意。
沒想到,鄭東搶先去做了護花使者,眼見陸羽瑤對鄭東總是一副含情脈脈、芳心暗許的樣子,他後悔失了先機。
宿營的晚上,華宇峰終於找到了機會,他看到陸羽瑤獨自離開營地,去了水庫的岸邊,他悄悄跟隨,想再製造一次偶遇,還展開進一步的追求。
月光下,陸羽瑤脫下外衣,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遺,她穿著白色的小背心,凹凸有致,將衣服浸入水中清洗,白藕一般手臂,上下運動,動盪的美景刺激了他的幻想,他想象陸羽瑤在水中出浴時那充滿誘惑的場面,站在那裡情不自禁。
突然,灌木從中枝條發出被鞭子抽打一般的聲音,隨即一陣劇痛從他的臀部傳來,他疼的喊了一聲,“哎呦。”然後,倉皇逃離現場,絕對不能讓陸羽瑤發現他在偷窺。
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其他人還沒入睡,有人看到他呲牙咧嘴的樣子,詢問他,他解釋說滑到摔到了臀部。趁別人不注意,他悄悄一摸屁股,鼓起來一個腫塊,疼痛難忍,最後還是從輔導員那裡要來了創傷膏,敷上後才趴到鋪位上聽別人聊天。
不知道是誰襲擊了他,但是這筆賬他算到了鄭東的頭上,確實也算對了,對鄭東的痛恨與時俱增,有關於鄭東的事他都留意,他要尋找一切機會,消滅這個情敵。
帳篷裡的人還在繼續聊著鄭東的事,“知道嗎,咱們西京大學的考古系的王教授,很不爽他,我聽我舅說,他們同一個系的老師親眼看見,他不知道受到來自哪方面的壓力,破格收了鄭東,要知道他不是透過全國統考進的咱們大學。”
“什麼,他不是正式的?”
“不是,應該是個走讀生。”
“走讀生也不行,我們是華夏一流的學府,早就不收走讀生了,走關係就能上學,這就是暗箱操作!”華宇峰不失時機的添了把火,繼續道:“回到學校,我們應該支援王老,把這件事捅到上面去,看看誰是鄭東的後臺?”
“對,我們十年寒窗,歷盡千辛萬苦,才考進了西京大學,他憑什麼?”
“哼,不就是關係嗎!在現在反腐倡廉這種大形勢下,還有人敢頂風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