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南下,跟紀雪崢相遇之時,他滿身風雪盤腿坐在畫舫的甲板上為達官貴人彈奏之時,看向她亦是那樣深沉的眼神。
彼時孟夕只是大孟的一介皇女,屢立戰功,正被當地首府宴請,她無意間端酒俯瞰底下,卻被他的滿身傲骨吸得挪不開眼。
那時,他看著她的眼神亦是那樣的濃黑,彷彿纏著訴不盡的愁綿。
此時面前的這眼神,彷彿與當年重合,一直到他進入了那黑色的大盒子,孟夕才被遊樂樂拉住。
遊樂樂看起來很不開心,滿臉著急的委屈道:“小夕夕,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舅舅!”
孟夕看著遊樂樂,心中千迴百轉,問:“他是你舅舅?”
遊樂樂噘嘴:“是!所以你不要跟他這樣那樣,本王子不喜歡!”
孟夕記得,紀雪崢分明無家族,無父母,無姐妹。
何來外甥?
況且,這遊樂樂還是什麼卡卡西王國的王子。
孟夕心中疑竇叢生,接著就聽到了熟悉的清冷聲音:“樂樂,該走了。”
還是他的聲音。
彷彿初見之時,他那充滿了風骨冷凜的淡漠。
猶如雪中一枝寒梅,壓著簌簌風雪,仍散著令人心怡的冷芳。
是他。
就是他。
即便比她養在深宮時候削瘦了許多,但孟夕絕對不會認錯。
他是為數不多,她真真正正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
只是,他為何不與自己相認?
孟夕想追上去問個清楚,然雪貴人向來以她為天,做出任何事情,他都斷然不可能對自己不利。
他如此做,必是有所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