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媽是個很普通的女人,有著難民區大多數女人的坦誠和斤斤計較。
她可以為了孩子甘願交出300毫升水,那是他們一家三口辛苦一個星期才能攢下來的資源。她也可以為了一滴水,將整片樹葉都要刮個乾淨。
她殺過人嗎?沒有!
她怨毒嗎?也沒有!
她是那種為了一滴水可以算計別人的女人嗎?也沒有!
她什麼都沒做,只是一個單純到了極點的女人罷了,為什麼要遭受這樣殘忍的死法?!
還有那個整天想纏著綠葉玩的寶兒,那灰色的瞳孔裡承載的是多麼恐懼和無助!
這一切讓他再一次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就是現實。
怒火衝上了白葉的頭頂,他從未如此發怒,從未有過如此大的聲音,大到可以傳遍整個難民區。
“所有人,集合!”
這一次集結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都要乾淨利落。
這些人大多拿著匕首一言不發,整齊的站在馬路一旁自行組成了佇列,除了受傷的徐凌杉和綠葉之外,沒一個缺席。
白葉看著身前排列的隊伍沒有言語,轉身往隔壁區走去。
背後的腳步聲整齊劃一,咚!咚!咚!如同一支前行的死神軍團。
二牛在一旁扯了扯李二狗的衣袖:“二狗,為什麼我們也要參與進來,其實我們什麼都沒損失啊。”
“因為今天我們不這麼做,明天被殺的人可能就是你和我,這群畜生不只是搶水這麼簡單,他們沒人性。”
對於這一切白葉沒有做評價,他只是沉默地前行者。
…………
咵啦!
房門被破開的聲音劃過難民區,將這詭異的安靜徹底打破。白葉手握匕首踏進門內,裡面是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充滿恐懼的望著他和身後的一百餘人。
“張璇住哪裡。”白葉語氣冰冷。
男子惶恐搖頭:“我,我不知道。”
“很好,寶爹,他交給你了。”
白葉沒有選擇逼問,而是直接往門外走去,這個難民區這麼多人家,他不信沒人肯說。
寶爹空洞的眼神逐漸變得憤怒,他緊握著手中的殺豬刀,一步步走向屋內的男子:“說,張璇在哪!”
少年瘋狂地往後退:“你想幹什麼,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寶爹的殺豬刀已經落下,月亮從窗戶照射進來,映出一道噴發的血柱,少年慘叫都來不及便徹底殞命。
咵啦!
又一扇門被破開,裡面是一箇中年男子,已經縮在床底下顫顫發抖。
白葉嘴唇輕動:“張璇在哪。”
“我,我不認識他!”
白葉不在說話轉身離開,寶爹提著滿是鮮血的殺豬刀一步步逼近。夜空下的難民區,響徹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咵啦!
“張璇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