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三個人都是上了歲數的,前面的一男一女應該就是馬天一的父母了,他們愁容滿面,沒有一點舒展的表情,跟在他們後面的是一個髮鬚皆白穿著一身老式中山裝有些風水先生模樣的老頭。
全屋子的人都是一臉愁容,唯獨這個年紀最大的老頭一臉傲人,似乎一切靈異怪相在他眼裡都不值一提。
鄧婉婉看見來人,再也繃不住緊張的神經,喊了一聲舅舅、舅媽,把剛才表哥那些奇怪的舉止反應跟他們倆複述了一遍。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馬天一出了這檔子事,他們也會盡量掩飾,不讓外人知道,一見到我這個陌生面孔,他們很不高興。
那個女人一把將鄧婉婉拉到了身後,保護起來,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我。
而那個男人向前一步,站到了我面前,眼神裡透露著敵意,大有一副轟我出門的架勢,他們不知道我是被鄧婉婉叫來的,所以,此刻他們認為我就是不請自來。
“你是什麼人?怎麼來我家的?來我家幹嘛?”這個男人很不客氣,好像我就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我知道他們對我有很深的誤會,要不是看在鄧婉婉的面子上,我壓根不會出現在這裡,但我也是有脾氣的人,好心來幫忙,還被這樣對待,心情很不爽,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問你話呢!你是啞巴啊?說,來我家幹嘛?”男人怒了,彷彿下一秒就要轟我出門。
“舅舅,別這麼說,他是我叫過來幫忙的朋友。”
這個發脾氣的男人還是不太相信,依舊語氣強硬,“朋友?什麼朋友?是朋友也不該隨便往家裡帶吧!”他又把抱怨的眼光投到了鄧婉婉的身上。
“舅舅,你別生氣,他叫張若虛,真的是我朋友,還是我的,男朋友。”鄧婉婉有點嬌羞了,原來他還沒有把我跟她的關係在親戚朋友中公開啊。
“那個……舅舅,若虛他是個懂行的人,之前任總家的墳就是他幫忙遷的,任氏集團董事長的怪病,也是他們給瞧好的,是我把他叫過來給表哥看看的。”任玲玲怕再鬧出來什麼不愉快,連忙說道。
剛進門的這三個人隨即一愣,三雙眼睛齊刷刷地開始打量我,從看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是在懷疑,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有兩下子,但鄧婉婉的舅舅還是把臉一板,輕蔑道:“就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能懂陰陽五行,風水玄學?哼哼!”
鄧婉婉的舅媽也在一旁附和,“就是,他這麼年輕,能有多高的修為,怕是走過的路還沒我們吃的鹽多呢!”
我看他們老兩口這副以貌取人的樣子,就想笑,總算開口說話了。
“叔叔,阿姨,你們這麼說就不對了!誰說的年齡越大,就越有本事呢?不要以貌取人,知道岳飛將軍的兒子岳雲嗎?十二歲就上陣殺敵了!”
對於我這種囂張且不禮貌的回答,鄧婉婉的舅舅和舅媽沒有回嘴,但還是沒改變態度。
鄧婉婉又極力為我辯解,“舅舅,舅媽,你們真的小看張若虛了,他的本事我見識過,不僅能破降頭還把鬼給滅了。”
看鄧婉婉的表情不像再說假話,他的舅舅和媽媽還是對我投過來了一絲期許的目光,果然,親人還是相信親人的。
還沒等我開口說話,他們後面那個架子很大的老爺子不幹了,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哼,胡鬧,真是胡鬧,既然你們早就找好人來救場了,還請老夫來作甚。罷了,老夫告辭。”
說完,這個妄自尊大的老爺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扭頭就往外走。
鄧婉婉的舅舅和舅媽著急了,臉立馬拉了下來,又是說好話又是賠不是,“季神仙,您消消氣,我們兩口子那麼費力求您來,就是信得過您,外甥女不懂事,您啊別跟孩子一般見識,這種活兒還得您老來。”
這一通馬屁拍下來,把季神仙給哄高興了,愁容滿面的他瞬間轉變成了笑容滿面,還不忘揶揄我一句,“就是,靠這麼一個不知天有多高海有多深的小娃娃,還不把人都給耽誤嘍。”
季神仙說完,又舉起手拄的柺棍指了指我,“年紀不大,蒙人的本事倒不小,你小子給我一邊待著去。”
我不怒反喜,遇到這麼個愛吹牛還自稱神仙的老神棍,真是有趣,我當下就決定先讓這個老滑稽表演一下,看他究竟是幾斤幾兩。
鄧婉婉的舅媽對她說:“小婉兒,季神仙來了,這裡沒你們什麼時候了,你物件都來了,你們出去玩吧,這的事不勞你們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