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問道。
他猜到應該是和劇烈的嘔吐有關,可單憑一次嘔吐,根本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他怕血,甚至可以說是恐血!”
蝴蝶說道。
劉睿影瞪大了眼睛。
再三確定蝴蝶沒有開玩笑。
相反,她說的極為認真,比先前所說的一切都要認真。
不過有些人就是喜歡用認真的語氣和神色來開玩笑,事實到底如何,無法分辨。
但怕血的人如何能成為部落中的戰師?
蠻族中人野蠻好鬥,最喜爭強好勝,現在還保留著決鬥的傳統。所有的戰師更是從獵手成長起來的,即便不殺人,也得去狩獵。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臣服,有時並不是因為死亡。但野獸沒有人的智慧,只有你死我亡。
更不用說,這些野獸是蠻族中人的食物。對它們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世上最殘忍的死法就是餓死,感受著自己的肚子裡一點點的空落,身子一點點的衰弱,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身體裡還猶如燒著一團火,劇烈的炙烤著自己……這種疼痛的感覺,讓人根本無法安詳的死去。
懼怕鮮血的獵手,除了被野獸殺死吃掉外,根本沒有其他任何出路。
“所以他每次出刀前,都要喝很多酒。只要麻痺了自己,就能掩蓋住懼怕。”
蝴蝶接著說道。
劉睿影震驚的表情,令她很是滿意。
廚子都希望自己做的飯菜被人誇讚,講故事的同樣也希望自己說的故事能讓所有人都耳目一新,驚詫不已。
很顯然,她做到了。
“酒的確能讓人麻痺……但麻痺的人又如何出刀?”
劉睿影自語道。
蝴蝶搖了搖頭。
這就不是她所能解釋的範疇。
講故事的人只講別人的故事,很少說及自己。
因為自己的故事,說起來,總是很難客官。稍微有些許的主觀影響,就能改變聽者對整個故事走向的把握,這是大忌,是萬萬不能犯的錯誤。
“我理解不了孤兒的心境的變化,可能這讓他激發出了某種天賦,能再喝酒後還能穩穩握刀。”
蝴蝶還是回到了劉睿影的自語。
不管他需不需要,這樣做起碼盡職盡責。
“不管什麼樣的毛病,你都很幫他。”
劉睿影說道。
“你是說我幫他和男人睡覺拉關係,還是說幫他在犯病的時候灌他酒喝?”
蝴蝶反問道。
劉睿影不知該怎麼回答。
和男人睡覺是幫,犯病了灌酒也是幫。
這兩者之間哪裡有什麼明確的界限?
反正都是幫忙,幫的是這個人,而無所謂什麼事情。
“其實,我也是孤兒。不過我一出生就是,和安明還不一樣,所以那種情感上的落差,我沒有經歷過,也不懂……”
劉睿影緩緩的說道。
安明在蝴蝶的心中有不可動搖的地位,方才劉睿影說幫忙,似乎是對安明有些不認可,蝴蝶的反問中已經有了明顯的不滿。他只能再度轉換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