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凌夫人算是忘年交,你也應該是吧。”
安明說道。
又衝著那女子揮了揮手,女子立馬會意,乖巧的抱來一把椅子,放在劉睿影身後。
這張椅子不知是木頭還是技術活製成的。
因為它的靠背和座子上的捆綁著厚厚的墊子。
看上去極為臃腫,但坐起來應當極為舒服。
劉睿影客氣謝過,隨即一屁股坐了下去。
這柔軟蓬鬆的感覺,就像是一屁股坐在雲彩裡似的。
馬車裡顛蕩了許久,在厭結的營帳中也是硬硬的椅子,現在一下坐在如此柔軟的墊子上,一股濃烈的滿足感從心底裡升起,很快擴散至劉睿影的四肢百骸。
他盡力控制著表情,不流露出舒服的感覺。堂堂詔獄典獄,中都查緝司的省旗,要是因為一把椅子坐起來舒服而覺得滿足,定然會被人笑話!
落座的時候一低頭,這次看到自己手裡還拿著個兔子腿。香氣因為溫度流逝的原因,已經不如先前,但隱約縈繞在筆尖的味道,還在不斷的勾起劉睿影五臟廟裡的饞蟲。
“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氣!”
安明說道。
他手中的兔子腿,已經快吃完。
劉睿影頓了頓,定了身後,也大口吃了起來。
飢餓讓他吃的極快,三兩口,一個兔子腿便只剩下光光的骨頭。
看著手中的骨頭,劉睿影有點後悔……
自己應當再忍忍的。
沒想到一根兔子腿就讓他丟人現眼。
“閣下和凌夫人是怎麼認識的?”
劉睿影斟酌的問道。
“這說來話長,當年五王共治建立之後,待中都城安穩下來,凌夫人曾獨自一人周遊過天下。不過這是她告訴我的,畢竟當年五王共治發生的時候,我也才剛剛出生而已。”
安明說道。
說來話長,他的確是長話短說。
這段話劉睿影停在耳朵裡,和沒聽一樣。無非是解釋了一下,他和凌夫人的確是忘年交。初次之外,再無其他任何。
至少劉睿影所關心的,他一個字都沒說。
“閣下既然和凌夫人交好,那找我來是何意?”
劉睿影繼續問道。
現在他畢竟是盟主厭結的座上賓,被厭結當做兄弟。安明則擺明了立場,和盟主厭結勢不兩立,堅定的站在司命一邊。
這個節骨眼上,他找劉睿影來自己的營帳中,肯定不是簡簡單單的吃個烤兔子肉。
安明好似也沒有想好該怎麼和劉睿影解釋……亦或是他沒有做好準備,只是想先看看劉睿影,試探一番底細。
對於劉睿影要來的事,整個漠南他是最早知道的。算起時間的話,還在下危城中的歐家家主歐雅明之前。
百聞不如一見,雖然凌夫人在傳信中將劉睿影大力誇讚,但安明也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傻子,不會人云亦云的讓人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