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事已經展開或者有了頭緒,劉睿影都不會如此抗拒,如今這讓他有種感覺,他成了個背鍋擦屁股的人。
“汪老大,方才咱們可是說好的!”
劉睿影無奈,只得轉頭對著老二說道。
同時拱了拱手,卻是準備告辭。
“睿影兄不要著急,我覺得汪老大隻是一時情緒激憤。想必平穩片刻還是能說出來讓你感興趣的話來。”
湯中松忽然伸手抓住劉睿影的手腕說道。
作為外人,他本來不該插嘴。
但和劉睿影相比,他接觸“汪老大”這樣的人要多得多,也長久的多。
丁州府城在中
都城面前是個小地方。
不過若是將丁州比作天下的話,丁州府城豈不就是和中都城同等?
一樣的世道,有黑有白。
黑道和白道,要是但從字面上看,這兩者黑白分明,是一對死對頭。但事實上,黑白兩道始終都在互相滲透,互相需要,缺一不可。
白道需要黑道處理“髒手”的事情,黑道需要白道的庇護。
湯中松所在的湯家,以及鄧鵬飛的鄧家都會豢養一些死士。當初震北王域的青府,之所以有那麼大的能耐和名頭,就是因為和整個王域裡的三教九流都有莫名的關係,互相幫忙,處理一些“麻煩事”。
不過“汪老大”這樣的人黑,是黑在臺面上,黑的通透。
他們的出身決定了階層和眼界,如果不黑,旁人就不會把他們當回事。
湯中松之所以讓劉睿影不要著急,是因為他們看似站在“汪老大”的對立面,但卻是橫跨兩邊。需要白時,就可以白。白的敞亮,比他們黑的更加通透。
“汪老大”們的黑,主要是求個威懾,讓別人害怕。劉睿影是詔獄典獄,還是查緝司省旗。旁人得罪了“汪老大”恐怕根本走不出石碾街,但他們卻決計不敢碰劉睿影分毫。
佔據瞭如此主動,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自是該聽完之後再做決斷。
劉睿影被湯中松這麼一勸,也穩了穩心神。重新收拾好情緒,對著“汪老大”說道:
“汪老大有話還是直說的好……方才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莫說我不喜歡聽,就是硬著頭皮聽了,怕是也無能為力。”
“劉典獄可知此人是誰?”
“汪老大”指著從麻袋裡滾出的人說道。
“不知。”
劉睿影搖頭。
他早就想到“汪老大”的所求之事應當是要著落在此人身上。
心中雖然對這人的身份有些想法,但既然“汪老大”準備明說,自己又何必去費勁心力的猜測?
要是猜對了,顯得不給“汪老大”顏面。猜錯了,卻是又丟了自己的面子……
這般出力不討好的事,傻子才幹呢!
“他是漠南的細作。”
“汪老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