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漠南的滿足部落,最狠厲的,還是金蠶蠱。此蠱,能戰人之生,掇其魂而役以盜財帛,富則遺之,故有嫁金蠶之說。
整個平南王域的老百姓都曾聽聞,說這金蠶盅性喜潔淨,凡養蠱人家家中塵埃絕無。
而金蠶開靈智,通人性,和九山異獸有幾分心愛你是,能幫造蠱人趨利避害,殺敵絕仇,甚至可以逆轉氣運,使之發財富貴。
中蠱之人,胸腹攪痛月餘,隨後身子腫如甕缸,終究七孔流血而死。
前朝時期,有個貧窮落魄的年輕人,四處流浪竟是誤入了漠南,闖入蠻族地界,那一年漠南年景極好,年輕人迷路之後,便在一處部落中借宿,不想與這家蠻族女子生出感情,便藉此留下。
每日,年輕人外出行獵,女子在家操持,感情十分穩定。如此生活,也讓他漸漸安穩,不再留戀他處,也不想著再走出漠南。
可一日深夜,身畔的蠻族女子已然睡著。當年輕人正朦朧之際,正要睡去,忽苒聽到女子輕輕喚他數聲,他想要睜眼回話,但奈何著實太困,便沒予回答。
誰料這蠻族女子便從床上起身,悄悄下來。
這番動靜,徹底驚醒了年輕人,睜開雙眼後便偷偷窺看。
只見蠻族女子,坐在房中窗前,迎著月光,手裡拿著些奇怪植物,將其用手使勁碾碎,把汁液塗抹在臉上、身上。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全身裸露在外的面板,都被塗抹覆蓋,但年輕人卻未聞到任何氣味,只看這蠻族女子,腿不動。身不搖,便從窗外,迎著月色飄了出去。
年輕人忙起身到視窗外一看,見的外面空地上不知何時生出了一顆巨大的枯樹,樹周圍有數十顆人頭在不住飛舞。
每個人頭上的雙眼,在黑暗中發出碧綠的光,和月光碰撞在一起,顯得更加詭異……
這年輕人後來的境遇無人知曉,此事旁人也只當是個話本傳奇中的故事。
唯有平南王張雅山,以及歐家家主歐雅明知道此事非虛。漠南那些個蠻族部落,當真是有如此能耐。
“敢問安東王何時來了我平南王域?”
平安王張雅山問道。
蠻族部落的蠱毒雖然危險,但蠻族世居漠南,從未離開。偶爾有闖入者,也都被部落擒獲,當做異端邪祟,剝皮、抽筋、割肉、放血,用以祭祀他們所供奉的星辰神明。
故而這外界看漠南,甚至要比壇庭或東海雲臺更加神秘。
畢竟壇庭中人還時不時的在外走動,而蠻族始終蹲在本地,與平南王域互相之間井水不犯河水,也算是相處太平。
何況在平南王域與漠南蠻族領地的交界處,還有處軍州——下危州。平南王域最大的門閥十足,就位於下危州的下危城中。
下危州可謂是平南王域與漠南蠻族領地之間的最後一道防線,而歐家則是下危州中軍民百姓最大的依仗。
即使漠南的那些蠻族部落,根本不通人情,不曉世故,但歐家有歐雅明這位劍子坐鎮,手中的歐家劍卻是也斬殺過不少前來挑釁的蠻族中人。
當文化並不想通時,只有最本質的精神可以保留下來,那便是對死亡的恐懼。
敢於觸碰下危城城牆的蠻族中人,各個血灑當場,有去無回。
時日久了,自是也明白那地方去不得,碰不得。
至於歐家為何要在如此偏僻之地落腳,也是有祖輩充分的考量。
漠南與平南王域交界之處的下危州,氣候極為適宜冶煉。
歐家以鑄劍為生,不論目前發展的如何開枝散葉,這供其立足的老本行卻是不可丟棄。
因此明明可以去往更富饒的地方遷居,但這麼多任家主五一不遵從祖訓,始終堅守故地。
“可否讓在下一看?”
歐家家主歐雅明拱手說道。
安東王潘宇歡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將兩手平伸。
他也不知歐雅明究竟要如何驗看,以為和郎中瞧病一般,都得望聞問切。
誰知歐雅明根本不看臉,也不把脈,口中道了聲得罪,便伸手捂住了安東王潘宇歡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