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羞澀一笑,朝著擎中王劉景浩行禮,轉而再度看向師傅。
“既然是你自己作的曲子,那便彈來聽聽!這位鹿大師可是精通音律,等會兒讓他給你指點一番,定然能讓你茅塞頓開。”
徐斯伯說道。
少女坐下後,看著面前的琴,遲遲沒有動手,而是不斷的輕撫著。好像這琴不是一件死物,而是愛寵,可以與之交流。所有參賽者的琴都是十大家提供的,這是為了防止作弊。
已有人竊竊私語起來,不知她這是在做什麼。
實際上,她卻是在感受琴心,想和這個琴產生琴性的交流。
彈琴和練劍、炒菜都是一個道理,沒有共鳴,便會死板,彈奏出來的樂音,猶如鋸木頭一般。
就在這時,少女突然停了下來。
左手輕輕抬起,放在琴絃上,食指輕勾,發出“叮”的一聲,並沒有多明亮,卻深入人心。
連擎中王劉景浩甚至都無法拒絕這道聲音進入自己的感官。
接著,又是一頓,深吸了口氣後,少女的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波動,十分流暢。
只是曲調有些哀愁,絲毫沒有清麗之感。在座的眾人都覺胸中像是堵著一團棉花似的。
緊接著曲風一轉,又宛如茫茫東海中的一葉孤舟。
孤舟弱小而單薄,比之龐然東海不過一點,被巨浪推動著前行,時而晃盪不穩,時而進些白浪。
波濤渺茫中一切都變得不易尋求,只有在盡頭雲霞裡忽明忽暗的一座山峰隱約得見,好似在夢中,飛渡過月光映照下的如鏡的湖面,湖上的月光映照著孤單的身影。
這湖面平靜的就連倒影發彷彿都可以刺痛它。讓它蕩起圈圈漣漪。
漣漪後,連線著一條可以攀登直入雲霄的天梯,因此在半路就能夠看見從海上升起的太陽,在頂端能聽到仙鶴的啼鳴。
無數山岩重疊,道路曲折迴旋,沒有固定的方向。
那身影迷戀奇花,倚著山石,不覺已經天黑。
湖面不存,繼而聽到巖泉發出的響聲,像上古傳說中的巨龍在怒吼長鳴,使幽靜的樹林與層層山岩戰慄震驚。
曲子到此時戛然而止,讓人意猶未盡。
鹿明明最先醒來,開口問道:
“這首曲子,可有故事?”
“這首曲子是講一個變心的丈夫很久未歸,有天雨夜歸來,和妻子長談一宿,妻子苦苦挽留卻仍然沒有挽回這段已經破碎的感情。在接到丈夫的一紙休書後,那個妻子寫出了這首曲子。然後不久她也鬱鬱而終。”
少女回答道。
鹿明明聽後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這少女年紀尚小,該是沒有這麼豐富的感情經歷。即便是古曲新彈,也不見得能彈得有多好。
畢竟沒有相同的心境就無法理解當時那位妻子的心情,而沒有這般的體悟,她又是怎麼彈出來的?
莫非這丈夫和妻子是和這少女有關?
大抵是她的父母親吧,想來如此,她才能那麼的心領神會,將其中意味表達的十分真切。
更何況先前少女有言在先,這首曲子卻是她親手所做,並非古曲。
看著鹿明明的神情,徐斯伯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
顯然這樣的結果,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自己先泡了茶,弟子又彈了親。
當著擎中王劉景浩與凌夫人的面,通今閣今晚可是出盡了風頭!
A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