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鄧鵬飛看畢翔宇已經緩過神來,開口問道。
“我一直不識水性……”
畢翔宇很尷尬的說道。
“先前商量離開時你怎麼不說?”
鄧鵬飛反問道。
不識水性的人,站在河灘旁遊戲一番還是可以的。但像是他們先前那樣,直接跳入河中,無異於是自尋死路。要不是劉睿影敏銳,查探了一番,畢翔宇恐怕就要沉入河底,與死在太上河中的那些香魂為伴了。
“當時如此緊迫,我竟是忘記了……何況我覺得這好像不是個多困難的事情。那畫舫距離岸邊也並不算遙遠,只要隨便撲騰幾下,怎麼著都能上岸。”
畢翔宇說道。
“你生在平南王域的水鄉,這些年又和東海雲臺做著買賣。想必出海的次數都多的記不清了,真沒想到竟然是個旱鴨子!”
鄧鵬飛說道,語氣中略帶嘲諷。
“不瞞你說……我非但不識水性,而且還暈船。不是迫不得已,絕對不會出海。每次出海前都會找郎中開上兩幅迷藥,上船前便喝了,等到了地方時旁人再把我喚醒。一來一去,剛好吃完。”
畢翔宇說到。
這些事鄧鵬飛從來不知,也沒有聽他提過。眼下說出來不但覺得很有趣,竟是還有一種大難不死,否極泰來的幸運。
走在前面的劉睿影聽到二人的談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幸好畢公子身邊都是可靠之人,否則早就被扔進海里做了魚蝦的餌料。”
畢翔宇聽後也很是過意不去。
算上從河中劉睿影將其救起的話,自己已經被他救了兩條命。人在犯錯時總會說什麼萬死難辭其咎,其實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若是不想活了,一死便已經足夠。那些個說萬死的人,實際上卻是最不想死。
真正想死的人不會聲張,自己下了決心之後便去照做了。正如大恩不言謝一般,畢翔宇對劉睿影感恩戴德,但卻一句客氣話都說不出來。
“劉省旗,我們現在是去……”
劉睿影一直走在前面帶路,鄧鵬飛覺得他目的明確,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
“我們去找我的師侄,華濃。他應該與畫舫的主人蔣姑娘在一起。”
劉睿影說道。
“先前畫舫上時,隱約聽到好像有人來過?”
鄧鵬飛接著問道。
“兩位故人,都是我在博古樓時認識的。沒曾想卻是在這裡碰到了。”
劉睿影說道。
一想起沈清,他便覺得有些頭疼……這老頭不僅心思讓人琢磨不透,秉性脾氣也和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他的世界裡好像只有他自己,旁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不過一個能用酒當墨水,寫的信塞滿一床底的人,本來也不能算是正常。但這老頭兒偏偏又武道修為極高,讓人在他面前只能噤若寒蟬。
“我在博古樓中也有些熟識,不知劉省旗的這兩位故人是否有所耳聞。”
鄧鵬飛斟酌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畫舫中發生的事情讓他驚魂未定。
劉睿影雖然說是自己的故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還是想要知道的更加清楚些。
“一位叫沈清秋,好像和博古樓樓主狄緯泰有著不淺的關係。在博古樓中他是樂遊原的看原人,住在樂遊原一處角落裡得破木屋中。要不是陰差陽錯,我也不會認識他。”
劉睿影說道。
“樂遊原的看原人為何會來太上河?”
鄧鵬飛不解的問道。
“好像是他與狄緯泰之間有著什麼約定。我在博古樓中的時候, 這約定到期了,他便離開。至於另一位今朝有月,先前在樂遊原中經營者一家最大的酒肆。裡面還有戲臺,晚上博古樓中的那些個才子都會去小酌一杯,就連文道七聖手之一的鹿明明、常憶山,都是店中的常客。”
劉睿影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