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若是能為了一句承諾,住在博古樓樂遊原上的破屋幾十年,那此人定然是將名節看的比生命還中。對這樣的人來說,頭可斷,血可流,但唯有自身的口碑卻是不可被動搖分毫。趙茗茗正是利用了沈清秋這一點秉性,略施激將,便將他連哄帶騙的拉了回來。
今朝有月說道。
“我不明白都是這樣的人種龍鳳,為何選擇在太上河中做這種營生?”
蔣琳琳一馬當先,從岸邊輕輕一躍,雙腳穩穩的站在了船頭的甲板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的同時還沒有一絲動靜,腳下的畫舫甚至都沒有任何搖晃之感。想必內裡的人也都應當沒有任何感應。
“原來高人不知一個!”
今朝有月說道。
沈清秋聽後似是有些怒氣,但他終究還是壓制了下來,轉為一身長嘆。
沈清秋很是困惑的問道。
“她們也不明白為何一個早已能夠跨入天神耀九州之境的沈清秋為何會裁斷修為三寸有餘,蝸居在樂遊原上的破屋中。”
趙茗茗上了畫舫後,站在蔣琳琳的身邊。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卻是可以互通有無。
兩人都感覺到了畫舫內的異樣,但卻都因為想的太多而遲遲不肯伸手掀起那簾子走進去。趙茗茗是擔心萬一劉睿影有了什麼意外,她沒有準備好如何應對。蔣琳琳則是覺得自己這般平靜的生活,好像終於也走到了盡頭。今日要是被打破,那往後又該去往何處棲身?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卻是誰都別當聖人去非要辯個是非。”
趙茗茗讓糖炒栗子帶著那位壇庭的小姑娘站在岸邊等待,隨即第二個上了畫舫。她聽到沈清秋和今朝有月的對話,心中不禁凌然。雖然他知道沈清秋的武道修為極高,可卻怎麼也想不到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眾人跟隨在後魚貫而入,但看到的卻是劉睿影正與李韻有說有笑的喝酒,並無任何異常。只是還有位姑娘帶著面具,手捧酒壺在一旁侍候,先前蔣琳琳和趙茗茗臨走時並未見過。
“你們已經逛完了?”
就在他倆猶豫間,今朝有月、沈清秋還有華濃接二連三的也站到了船頭的甲板上。他們三人的動作也很輕,不過即使再輕,船頭承受了五個人的重量,難免還是出現了傾斜。
隨著“吱呀”一聲,蔣琳琳伸手掀開了簾子,走入其中。
蔣琳琳說道。
她和趙茗茗都感覺到這廳中的佈局似是有些不同,但一時半會兒卻又說不真切。不過桌子上少了兩個人卻是一目瞭然,鄧鵬飛和畢翔宇不知去了何處。
劉睿影對著走在最前頭的蔣琳琳和趙茗茗問道,不動神色的將身子朝後面靠了靠。
“太上河並不算大,要是走馬觀花的話,一個時辰足以。”
“鄧公子和畢公子喝多了?”
蔣琳琳心思極快,開口問道。
“喝著酒不覺得時間過得快……原來已經這麼久了,我還以為是他們倆酒量不濟,現在看來卻是錯怪了!”
劉睿影笑著說道。
一回頭,卻是看到了站在後面的今朝有月與沈清秋。
“劉省旗!”
“他倆雙雙喝多,還從那扇窗子朝外吐了好一陣。現在已經到後面睡覺去了,說醒來還要喝。”
劉睿影說道。
劉睿影對這二人的出現顯然十分驚喜,但李韻輕輕咳嗽了一聲,卻是讓他頓時收斂住了情緒。
“博古樓待不下去了,就想的出來散散心。沒想到竟是在這裡還能碰到故人!”
今朝有月衝著劉睿影拱了拱手說道。
“你們怎麼會在太上河?”
短暫的寒暄之後,眾人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