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既然是最好的,那咱們一定要去走走,看看!”
糖炒栗子急迫的說道,同時一臉希翼的看向了趙茗茗。
“我們去自是沒有什麼問題,就是不知道劉省旗歡迎與否。”
趙茗茗笑著說道,眸子不經意劃過劉睿影的面龐。
“那當然是歡迎之至!”
劉睿影說道,心中也是有幾分歡喜,自己心愛的人去心愛的地方,自是再好不過了。
“這裡事了之後,你便要動身回中都城嗎?”
趙茗茗問道,話語中卻略帶遺憾。
“沒有意外的話,的確如此。”
劉睿影沉吟了半刻後,點頭說道。
劉睿影深深地嘆了口氣,因為他也著實說不準,待這餉銀一事瞭解後,回去的路上到底還會不會有什麼別的意外出現。
意外好像一直伴隨著他,自從劉睿影從中都城裡的查緝司本部出來之後,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按照他的心意發展的。
“上次離開博古樓前,你也是這麼說的……”
趙茗茗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幽怨。
不過在他的精神不夠安定,心智還未全然成熟的時候,這些意外一件件的,接踵而至,的確是一種負擔,讓他沒有什麼喘息的餘地,更沒有時間去坐下來靜靜地想想,這些意外到底帶給了他哪些方面的改變和鍛鍊。現在的劉睿影,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些意外是不可阻止且無法更改的,除了接受就只能接受。畢竟這條路走下去,說不清道不明,不光是他,就連老馬倌也是如此。意外這樣的東西,要比自己喜歡的姑娘更加私密。對於一個人的喜歡,尚且有一個可供選擇的範疇,但意外卻是徹頭徹尾的量身定做。老天爺的手裡拿著一把尺子,要比裁縫鋪的更加精準。一個人走了幾步路,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或大或小,能過得去還是就此栽跟頭,都早有定數。
迄今為止,劉睿影粗略一想,在他身上發生的意外好像都是一番創傷。不僅是他的身體有過實質性的流血,受傷,更是讓他的精神時刻出於一種緊繃的煎熬之中。
不過意外本就是人生中的常態,甚至是一部分。
當一個人面對意外的時候,總是喜歡用狹義的好壞來界定。如果能夠跳開這個膚淺的界定,意外應當是每個人生命中的驚喜或驚訝。驚喜分好壞,而驚訝卻沒有。聽到一個好訊息或發生一件壞事帶給自身的驚訝,本質上並沒有什麼不同。說到底,劉睿影還是不夠能沉下心來,畢竟意外總是會帶給人一些深思和遐想,從這個角度來說,劉睿影甚至應當感謝這些不斷出現的意外。
劉睿影在緊張害怕什麼?
他自己也不知道,更說不清楚。
想到這裡,他卻是有些害怕,想要喝杯酒緩解片刻心神。
劉睿影伸出右手,指尖剛觸碰到酒杯的外壁時,忽然覺得傳來了一股溫熱。酒杯好端端的放在桌上,酒也是從罈子裡新打出來的,按理說都該沒有溫度才對。可是這股溫熱的觸感卻騙不了人……略一恍惚過後,他卻是才意識到,不是酒杯和酒太暖,而是他的手太涼。
劉睿影忽然展演一笑說道。
“我?”
或許是和趙茗茗的對話,讓他對離開礦場回到中都城的這一段未知路途心生懼意……他害怕的並不是意外,而是意外帶來的那種不願意面對的現實。這種殘酷是誰都無法預料的,蕭錦侃這樣的至高陰陽師應當能夠推算出來,可若是一個人整日裡靠推算解簽過活的話,他怕是連邁出家門的勇氣都沒有。至少劉睿影在渡過了那一道道劫難之後,激發出了許多此前根本看不見的潛能。
“遇到什麼我無法控制,但我只要知道,自己定然會回到中都城就好。而且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為了華濃和你。”
自己雖然和劉睿影之間有些黯然莫名的情愫,但她卻不相信劉睿影已經把她擺在瞭如此重要的位置。
“對啊!我受了華濃師傅之託,定然要把他完好無損的帶回中都去,而我又答應了糖炒栗子,要給她買最好吃的糖炒栗子,那卻是隻有中都城有。至於你,朋友間的約定,我向來最是看中的。”
趙茗茗不可思議的問道,他竟把自己也放在了心上嗎?
華濃是他的師侄,劉睿影對他當然有照料的責任與義務。
趙茗茗雙眼一翻嘟囔了一句,情緒不可察覺的低落了下來,甚至心中對糖炒栗子能被人惦記著買好吃的也有幾分怨念。
“我這可是第二次答應朋友之間的事。”
劉睿影說道。
“華濃是你師侄,糖炒栗子要買好吃的,對於我卻是個模稜兩可的約定,真是有些敷衍……”
“第一次是誰?什麼時候?”
趙茗茗問道。
劉睿影不以為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