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未全然升起的時候,華濃已經來到了劉睿影的屋門口。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敲門時,劉睿影正好開啟了房門。
“收拾好了?”
劉睿影問道。
華濃點了點頭,本也就沒有什麼好收拾的。
除了手上提著那把殘破的劍以外,空無一物。
兩人下了路去,金爺等人似是還未起來。
大廳中空空蕩蕩的,只有老闆娘一個人坐在小火爐邊煮茶。
“你倆起的真早!”
老闆娘說道。
“對於沒睡覺的人,不能用早起這個詞。”
劉睿影說道。
“我以為近來只有我睡不好覺,沒想到你這般年輕小夥子也會失眠。”
劉睿影說道。
“是了是了,劉省旗可是大忙人……跟我們這樣的閒散小民不同。”
老闆娘說道。
“沒心事的時候,當然能睡著。如今便識愁滋味,哪裡還能那麼輕鬆地一覺到天明?”
那爐中的炭,因為風的緣故,忽明忽暗。
像極了夜晚的繁星。
老闆娘打趣的說道。
手上按著一把蒲扇,正在不斷的扇動著爐火。
只不過自古的遷客騷人,看月詠星的詩詞佳句倒是留下了不少,但卻沒什麼人去歌頌這默默燃燒帶來光明與溫暖的炭火。
劉睿影目不轉睛的盯著炭火,不知不覺的竟是有些出神。
炭火和星光都是這般閃爍不定,但星光清冷,炭火溫暖。
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見過,只是從未細看過。”
劉睿影說道。
“怎麼,劉省旗沒見過爐子?”
老闆娘問道。
否則的話,一兩夜還好,日子久了,難免因為溼氣過重而腿疼腰痠。
但老馬倌的爐子著實有些簡陋……
這樣的爐子最早是在老馬倌的馬棚中見到的。
馬棚潮溼陰冷,一直到四月天,晚上睡覺時,卻是都需要點個小爐子放在床邊驅寒。
他燒的炭也是最劣質的殘次品。
既不烤肉也不鍊鐵,何必用那樣昂貴的木炭焦炭?
一個生鏽的鐵皮桶,沒有底子。
在距離地面三五村的地方,裝了塊篦子,用來隔絕煤灰爐渣。
不軟淤積的碳灰和爐渣就會把火焰都憋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