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緯泰散漫的坐在門口的臺階處。
右手搭在膝蓋上。
食指指尖,有一滴還未凝固的鮮血。
下頜處的鬍鬚上,也掛著絲絲血跡。
他的的眼睛沒有了往日的精明。
變得異常渾濁。
本來時刻都充滿著希望,現在也只剩下一地頹唐。
狄緯泰伸手將鬍鬚上的血跡輕輕拭去。
轉身走進了屋中。
沈清秋已然不見了蹤跡。
想必是走了吧。
也好。
狄緯泰終歸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若是他不走。
就那般靜靜的待在樂遊原上的破屋中。
對狄緯泰來說,終歸是個念想。
現在他走了。
這念想便也斷了。
狄緯泰到屋中洗了洗手,隨即又捧起水,看樣子是想要洗洗臉。
但水捧在手裡。
他卻沒有往臉上撲去。
而是就這麼看著自己的臉在水中的倒影。
隨著水一點一滴的從指縫間流走。
他的臉也漸漸的變得扭曲可怖起來。
狄緯泰看著竟然有些害怕。
索性鬆開了手。
讓剩下的水全都落回了盆裡。
狄緯泰看著盆子裡的水漸漸安靜了下來。
他的眼神又恢復了往日的神光。
只是比先前的精明更多了一層沉穩與深刻。
雖然他已足夠老成持重。
但老成持更重豈不是要再好上些許?
不過這沉穩與深刻,並不代表狄緯泰便會從此放棄沈清秋口中的算計。
反而會讓這些算計更加深沉,更加不易被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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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侃再度點了點劉睿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