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收拾桌子。
就這麼把酒罈子,酒杯子全都擺在那裡。
他想讓蕭錦侃自己回來後去收拾。
誰讓他不陪自己喝酒呢?
這樣做雖然會麻煩朋友。
但很多時候朋友就是用來麻煩的。
越麻煩,情誼越深。
因為每個人的朋友,或每個人在朋友面前,都想體現出自己的價值。
只有體現出了自己的價值,才覺得自己對得起這位朋友,或對得起成為別人的朋友。
然而這些價值的體現,卻是蘊含在一次又一次的彼此麻煩之中。
劉睿影看了看杯盤狼藉的桌子笑了笑。
把那一支菸袋鍋子重新收進腰間。
起身朝著房門外走去。
院子裡稀稀疏疏的種了些不知名的花。
有些話的花朵半開著。
想必是到了夜間,沒了陽光,就會攏起來的品種。
看到這些半開的花,劉睿影也知道天確實快要亮了。
他在心中盤算著,回到房子之後要好好洗個澡。
之後再用熱水泡一會兒。
這樣不但能夠沖刷掉身上的酒氣。
還能使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有閤眼的自己擁有片刻充足的放鬆。
就在他出了蕭錦侃的院子,朝自己屋中走去時。
他又看到了一個人影。
託著步子。
艱難的朝這邊走來。
劉睿影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迎接這一道人影。
興許是變故太多,他早已麻木。
“請問,這裡是蕭大師的住處嗎?”
這人影開口問道。
聲音稚嫩。
劉睿影這才看清,來人竟是一位少年。
不過十幾歲的年紀。
腳上穿著一雙草鞋。
臉上沾滿了汗水和泥水。
身後揹著一個網兜。
腰間斜插著一把……劍。
只是這劍有些太過於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