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沒有四季,只有夏天。
咖啡館裡,江泳思穿著吊帶長裙,坐在陰影裡,看向藍天,覺得太陽極其刺眼。
“以前在上海,討厭黃梅雨季,老覺得身上發了黴,到了曼谷,倒是沒了梅雨,天天和過火焰山似的,曬得人發暈。”
“大詩人,別做詩了,看看喝什麼?”喬有南拿著選單,輕輕敲了一下江泳思的頭。
“卡布奇諾。”
“兩杯卡布奇諾。”
“你不是喜歡喝意式濃縮的嗎?”江泳思不解問道。
喬有南摟著江泳思的肩膀,湊到她耳邊輕輕說道:“我記得卡布奇諾有另一層意思,叫加倍情濃!”
江泳思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喬有南,無動於衷,反而抖了抖肩膀,讓他放了手。
喬有南訕訕地放了手,一時有點手足無措。
江泳思見喬有南一臉吃癟的樣子,強忍著笑,指了指門外。
“喬總,去外邊曬會太陽吧。”
喬有南一臉疑惑道:“現在,曬太陽?你想讓我中暑啊!”
“不,曬曬你的馬蚤氣。”
江泳思憋著笑,轉身朝門口走去。
喬有南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江泳思是在打趣他。
江泳思在陽傘下笑著像喬有南招手,喬有南端著咖啡,坐到了江泳思對面。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也是在咖啡館。”
江泳思微笑道:“那時候你氣勢那麼盛,我見你時,心裡還真的有點沒底。”
“是嗎?見你當時鎮定自若,還真沒看出來。”
“喬總今天看著心情大好,是不是因為肇英地產董事大會一切塵埃落定啊!”
喬有南聽了,倒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怎麼,這麼快就來替老闆做臥底了?”
“現在,頂峰佔董事席位4票,實創地產1票,管理層1票,加起來一共6票,票數過半,換句話說,肇英地產的決策權已經在頂峰手上了,不應該替喬總慶賀一下嗎?”
喬有南見江泳思一臉壞笑,不禁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好的不學,壞的你倒是一學就會,學會來將我的軍了是嗎?”
江泳思哈哈一笑,閃身躲過,笑道:“還好我這鼻子是真的,要不然讓你一捏都歪了。”
“好了,別不正經,”喬有南微微一笑,正襟危坐,才認真說道,“在會上,你們華仁集團從頭到尾沒有異議,如此淡定,我倒覺得有點蹊蹺。”
江泳思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狀態。
“怎麼說?”
喬有南見江泳思明知故問,卻還是笑著認真說了起來。
“現在頂峰和華仁5:5,打了個平手而已,最重要的一票在張天和管理層手裡,張天是牆頭草,風往哪吹他往哪倒。今天他可以和頂峰合作,明天也可以和華仁合作。所以與其想著鞏固我們和張天的聯盟,還不如想一想怎麼減少華仁集團和何遼的股份。”
江泳思微微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喬有南的想法,他是想用攤薄計劃稀釋華家和何家的股份。
“可是稀釋華仁集團股份的同時,頂峰投資的股份也會同比稀釋。”
喬有南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江泳思,輕輕笑道:“如果背後的買入方是我們頂峰自己呢?”
“你的意思是用頂峰或者用你的名義再註冊一家公司來買進肇英的股份,到時候再以一致行動人的身份成為肇英地產的絕對控股股東?”江泳思有些擔憂的說道,“但是你這麼做,華仁不可能不知道。股票市場異動,很快就能查到背後的資金方。再說了,你哪有這麼多錢?”
“我準備用頂峰投資來做質押貸款。”
喬有南話音剛落,江泳思就表示了反對。
“不行!質押貸款的資金成本很高,而且你拿什麼質押?”
“頂峰投資已經是肇英的大股東,我會用大股東抵押貸款來做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