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靜看著董振棠的情緒非常低落,自己心裡也非常不是滋味,沒想到看似風光的董院長卻有這麼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她只得婉言相勸道,“董院長,你也別太自責了,其實這個事情中也不完全是你的錯!”。
董振棠看了一眼陸曉靜,苦笑著說,“小陸,你也不用勸我什麼,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也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這是我的原罪,我只有自己擔著,就是有時心裡有時太壓抑了,謝謝你能聽我把這些話說出來,你也是除我姐姐之外,知道這件事的第二個人!”。
陸曉靜聽到董振棠這麼說,心裡也是一驚,便有些詫異地說,“董院,你的外甥女,不,你的女兒她自己不知道嗎?”,董振棠搖了搖頭,說,“她不知道,姐姐一直不讓我告訴她這些事,怕她知道了難以接受,也怕影響我現在的生活,而我自己到現在也沒有勇氣把事情說出來”,董振棠若有所思地眼光注視著前方繼續說,“如今姐姐也去世了,她更加孤苦伶仃,我已經決定,找個合適的機會,就把真相告訴她,不管她恨不恨我,我也算對春梅有個交代——”,說完,董振棠陷入了沉默。
陸曉靜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此時已經沒有一貫的威嚴與氣勢,變得失魂落魄又有些頹廢不堪。陸曉靜心裡漠然升騰起了一絲同情與憐憫,她拿起紅酒給董振棠和自己都倒滿了酒,主動舉起酒杯說,“董院,你也別想的太多了,有些事情有它特定的歷史條件,既然已經過去,就不要再糾結它的對與錯,只要做好當下,別讓未來再留下遺憾就可以了”。
董振棠聽了陸曉靜的話,思緒也回到了現實,表情也逐漸淡定了起來,他也舉起酒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小陸,讓你見笑了,來,我們喝酒,聊些高興的話題”,說完,兩個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不知不覺,第二瓶紅酒也喝淨了。
這時,兩個人都已酒意漸濃,特別是陸曉靜兩頰已經緋紅,藉著包廂內柔和的燈光,更顯得風情萬種。董振棠則有些醉眼迷離地看著陸曉靜,陸曉靜被董振棠這麼一看,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就著酒勁有些嬌羞地問,“董院,你怎麼這麼看我,不認識了嗎?”。
董振棠還是繼續看著陸曉靜,又盯了片刻說,“小陸,你特別像一個人”,陸曉靜“奧”了一聲,接著問道,“像誰?”。董振棠則以較慢的語速憋出幾個字,“像春梅”。
陸曉靜一聽董振棠說她像春梅,先是一愣,後哈哈大笑起來了,“董院,你喝醉了,你太想你的春梅,所以看到誰都像她了——”。
董振棠則使勁地搖著頭,“小陸,你錯了,我是喝酒了,但是我沒醉,你太像她了,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揪了一下,我當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簡直就像春梅重生,自那一刻起,我就一直關注著你!”。
陸曉靜聽了董振棠的陳述,也驀然間明白了一切,她把兩手放到桌子上,把頭往前傾了一下,兩眼直直地看著董振棠,說,“董院,我明白了,我在你眼裡就是春梅的影子,所以你一直在關注著我,一直在暗地裡幫助我,對吧!”。
董振棠看到陸曉靜這麼直接的問自己,則顯得有點不好意思,有些燦燦地說,“是這樣,但我沒有褻瀆你的意思,希望你能諒解”。陸曉靜則很不以為然地說,“董院,你誤會了,能遇到你這麼一個好領導是我的福氣,我也真的感謝你一直以來的關照和支援”,說這話,陸曉靜隨手抓起紅酒就為董振棠倒酒,可是一看酒沒有了,她就叫服務員,讓她再上四瓶青島純生。
服務員端上四瓶啤酒,陸曉靜給董振棠和自己都倒滿,半是嫵媚半是酒意地說,“董院,這一杯我敬您,謝謝您多年來的垂愛支援,我幹了”,說完一飲而盡,董振棠看著陸曉靜豪爽的樣子,也是興致濃濃,短期酒杯也把酒喝乾。
兩個人這時也完全沒有了拘束,喝著、聊著、笑著,漸漸地陸曉靜又想起了吳啟明的背叛,不由得憂從中來,竟然喝下一杯酒後泣不成聲。董振棠被陸曉靜突然的情緒變化嚇住了,他急切地問道,“曉靜,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不管董振棠怎麼問,怎麼勸,陸曉靜就只管哭泣,也不回應董振棠。
情急之下,董振棠從自己的座位上起來,走到陸曉靜前面,拿起一張紙巾,想用手想幫陸曉靜擦拭眼淚,他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小聲地勸慰道,“曉靜,別哭了,有什麼傷心事,跟我說說”,他這麼一勸慰,陸曉靜的淚更是洶湧而出,突然,陸曉靜一把抱著了董振棠的腰,把頭埋在董振棠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董振棠被陸曉靜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他被陸曉靜緊緊抱著,陸曉靜的身子因為哭泣,在懷裡抖成一團,少許,董振棠鎮靜下來,看著這個自己憐愛的女人、喜歡的下屬如此傷心,不由得也心疼起來。
董振棠把手放到陸曉靜的背上,輕輕撫摸,並繼續小聲勸慰,“曉靜,別哭了,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說,或許我能幫上你——”,他一遍一遍地勸慰,並輕輕地拍打撫摸著她的後背,就像一個父親對女兒,又像一個男人對戀人,親切而柔情。
滿滿地,陸曉靜的哭聲漸漸停止,等陸曉靜完全停止了哭泣,董振棠輕柔地對陸曉靜說,“乖,曉靜,你坐好,有什麼事跟我說說,有時說出來是治癒傷痛的最佳良方”,陸曉靜聽了董振棠的話,鬆開了抱著董振棠的手,重新坐直了身子,因為剛才自己的失態,她也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
董振棠也重新坐在位置上,伸手抓住了陸曉靜的一隻手,陸曉靜也沒有拒絕,董振棠對她說,“說說吧,到底什麼事,讓你這麼傷心”。
陸曉靜用另一隻手擦了一把臉上剩餘的淚痕,輕聲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老公出軌了,最近特被壓抑”,董振棠一聽陸曉靜說她老公出軌了,也是吃驚了一下。隨後,陸曉靜抽回了被董振棠抓著的手,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然後一口氣喝掉,就把吳啟明出軌的事情和董振棠說了一遍。
董振棠聽完了陸曉靜的陳述,沉吟了良久,為自己的陸曉靜倒滿了酒,說,“來,曉靜咱們再喝一杯”,兩個人端起酒杯再次把酒喝乾。董振棠對陸曉靜說,“你老公出軌是他的不對,我覺得在這個問題上你要慎重考慮,不能感情用事,有些事情沒有完美,婚姻也是如此,我還是希望你對婚姻不能輕言放棄”,接著,董振棠又從各個角度和現實中的一些事例為陸曉靜做了分析。
聽了董振棠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和勸慰,陸曉靜心情也開朗了很多,與此同時也對眼前這個男人更是多了敬慕之情。兩個人又敞開心扉聊了很多,最後第三次要的啤酒也喝光了,由於酒的後勁越來越大,兩個人到了半醉狀態。
董振棠看了看錶,已經晚上10點多,他對陸曉靜說,“曉靜,今晚到此為止吧,這是我這些年來最輕鬆的一個夜晚”,陸曉靜也笑著對他說,“嗯,今晚我也特別高興,真想這種時光能延續到永久多好!”。
董振棠用醉眼斜眯著陸曉靜說,“曉靜,哈哈,恨不得你未嫁我未婚!”,陸曉靜聽到董振棠這麼說,藉著濃濃的酒意,打趣道,“要不你把我當作你的春梅吧”,董振棠則哈哈大笑道,“曉靜,我估計我沒那福氣了——”。
說著,董振棠站起身,說,“曉靜,咱們來日方長,我去結賬“,說著踉踉蹌蹌往包廂外走,陸曉靜也有些不穩地站起身,攙扶著董振棠的胳膊,兩個人晃晃蕩蕩的向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