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作家，按照慣例作家和出版社簽訂合約之後，版權也是全部交給出版社運作的。”方江南小心翼翼的說道。
林不凡訕然一笑說道：“版權才是最值錢的東西，金大俠的《神鵰俠侶》、《天龍八部》等著作，收了很多版權費呢，他的版權可都是在自己手上，交給你們運作，誰知道收益多少。”
“林作家，你放心，我們都有版權收益明細的，不會不告訴你的。”
“得了吧，出版社說到底也是公司，也是想多賺錢的，那麼怎麼多賺錢呢？無非就是從作家身上剝削。”林不凡一針見血的說道。
方江南頭皮發麻，面對林不凡，他總是沒有空隙可鑽，“林作家，我們出版社在炎夏都是很有影響力的，全國的圖書館都和我們有聯絡。這個世界不缺人才，但卻為人才運作的機構，你有能力我們知道，但你也需要依靠我們出版社才能開啟市場，才能有渠道，沒有渠道，你怎麼推廣，這就好比產品和電視臺的關係，不做廣告，你產品再好別人也不買呀。”
林不凡笑眯眯的開啟了電腦，點進一箇中文站。
當時紅袖添香、榕樹下已經初具規模。
林不凡指著網頁上推薦的說道：“未來紙媒會沒落，網文會興起，你們出版社說到底就是仗著自己有渠道，才能稱王稱霸，但是越來越多的開始上網看書，你可知道這個網站日瀏覽人數是多少？我告訴你，是50萬，有50萬個讀者在看書，這樣的中文站還有很多，我完全可以藉助網路開啟渠道，而且不賣版權。”
“網路終究不可能覆蓋全體人民，而我們紙媒不一樣，報紙、圖書、雜誌永遠是主流。”方江南不相信未來每個人都能上網，“還有，你可知道上網一小時要多少錢，不是每個學生，每個家庭能承擔的。”
林不凡笑笑，開啟了98年網文開山鼻祖痞子蔡的《第一次親密接觸》，當時這篇幾萬字的網文，點選量已經幾百萬了，還引起了各大論壇的熱烈討論。
“方編輯這篇《第一次親密接觸》的網文你看了嗎？看了的話，你還敢說未來網文沒有發展前途嗎？”林不凡嗤笑幾聲，繼續說道，“科技在發展，未來人人都用得起手機，手機還能直接上網，一年的網費也是人們能承受的。”
“林作家，一臺電腦一萬多，一隻手機也要小一萬呢，有手機和電腦的家庭可不多，紙媒是不會沒落的。”方江南不服氣的說道，“從紙張被找出來之後，紙媒就是人們接觸知識的最重要媒介，它已經存在上千年了，不是你說沒落就沒落的。”
林不凡笑了，“算了，未來你就知道了。”
在網文興起之後，圖書越來越難賣。
“林作家，我承認你有文采，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你也別持才傲物，歷來作家都需要出版社幫助才能出名的。”
“我不想出名，如果我想的話，我直接買個書號，然後找印刷廠印書，直接賣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方江南笑了，“你知道印100萬冊書要多少錢嗎？”
話剛說完，有人敲門。
是張旖旎。
“小林，有個事情和你說一下，不打擾吧？”張旖旎禮貌的朝方江南微笑。
“說吧，什麼事情？”
“敬老院這邊還需要1000萬購買的裝置，後續三個大花園造價在300萬……總共支出1500萬，你看行嗎？”張旖旎拿著檔案對林不凡說道。
“嗯，反正還有5000多萬，1500萬的支出沒有問題，去做吧。”林不凡微微頷首，一副領導姿態。
“嗯，那我就按照這個方案去做了。”張旖旎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方江南，“編輯你好，我是這家飯店的老闆。”
方江南愕然，動輒幾千萬的生意？
“你好你好，我是長江出版社的編輯，我姓方。”方江南也給了張旖旎名片。
等張旖旎走後，方江南咽咽口水，難以置信的看著林不凡，“你……你還做其他生意？”
“嗯，是呀，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靠寫書賺錢，寫書哪有做生意賺錢。”林不凡笑笑，指著窗外茫茫的城市說道，“未來，這座城市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方編輯，我透個風給你，多買幾套房子，未來能翻十幾倍。”
“瞎說，房子能那麼值錢？”
那時候單位還給分房子，普通老百姓沒有那麼明銳的眼光。
“方編輯，你難道不知道經濟開發區的房子現在已經翻了兩倍了嗎？”
那年代資訊流通都有延遲，房價走高，都需要去房價交易所瞭解，或者到房產中介處瞭解。
“有這樣的事情？”方江南整天忙的都是寫稿子、修稿子、編輯稿子，對市場上發生的事情基本充耳不聞。
“嗯，有錢的話就趕緊投資經濟開發區吧，保證你賺錢。”林不凡拍拍方江南的肩膀說道。
方江南腦子“嗡嗡”的響，稍頃說道：“我今天來是談出版事宜的，怎麼說到房子上了，林作家，我們合作就是強強聯手。希望你考慮下。”
“我不是說了，我願意和你們出版社合作，但是版權我不賣。”
“……”方江南沉眉，良久，站起來說道，“這件事情，我回去和總編商量一下。”
“好，反正我不急。”
方江南今天也算是見識到了。
那年代作家巴不得背靠出版社，他們出版書籍和出名，都要靠出版社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