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紙上只有一個大字,筆走龍蛇、氣勢磅礴。
草。
一個草字,用的草書書寫而成。
“不錯,這幅字字型飄逸、柔中帶剛,正是林散之的真跡。”劉世誠起身,侃侃而談:“初雪你應該知道,林散之的草書有著一種無可奈何的病態美,這和他的人生經歷有關。”
“這個草字雖然只是簡簡單單一個字,但卻蘊含了一種在長期落寞中求生本能驅使下奮力掙扎的堅韌,猶如野草。”
“我想林散之寫下這個字時,心中所想必是一句詩——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江初雪暗自點頭,頗為詫異地看了一眼劉世誠,沒想到他對書法有著如此深的見解。
劉世誠面露得意,他從來沒有研究過什麼書法,這些話都是身邊的中年提前教他說的,為的就是在江初雪面前表現表現。
“劉少,這幅字賣嗎?”江初雪見獵心喜,目不轉睛看著桌上字畫,伸手撫摸著宣紙,愛不釋手。
只是隱隱間她覺得這幅字哪裡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
“一幅字畫而已,雖然價值六十萬,不過初雪你若喜歡,我送你便是。”劉世誠嘴角微挑。
許平這時也走了過來,帶著好奇看向桌上字畫,當看清上面寫的字時,他剛喝進口中的茶水忍不住噴了出來。
“噗!”
茶水噴灑到字畫上,江初雪嚇了一跳,退後一步,神色一冷就要發飆。
但劉世誠比她先一步開口,指著許平怒道:“混蛋!你在幹嘛?這可是六十萬的字畫,你這一口茶噴下去毀了文物,你賠得起嗎!”
“對不起、對不起!江總,我不是有意的,沒有淋到你吧?”許平抽出紙巾,慌忙去擦水漬。
“許平!”
江初雪氣得俏臉煞白,看著許平那眼神跟要殺人一樣,咬牙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這可是林散之的字!我需要一個解釋,不然你就收拾東西給我滾出江氏!”
“呃……”許平嘴角微微抽搐,看了看桌上的字,心中一萬頭草泥馬正在奔騰。
什麼狗屁林散之的字?這尼瑪不是我寫的嗎?
這幅字記得是被瑛國的喬伊斯子爵拿走收藏了,怎麼會流入炎夏來了?
“初雪,這種不懂禮數、行事荒唐的人留在身邊做什麼?讓他拿出錢來賠償這幅字,然後滾蛋得了!”
“不過就他這種地位卑賤的人,估計也沒那麼多錢來賠,既然那張嘴喜歡亂噴東西,打碎牙齒割掉舌頭,給他個教訓好了!”劉世誠冷聲道。
“呼……”江初雪雖然氣惱,但也不想劉世誠教訓她的人。
長吐一口氣,她瞪了許平一眼,看向劉世誠道:“劉少,這幅字我替他賠了,六十萬我會一分不少打到你的賬上,實在是抱歉,至於他……我回去後會自行懲罰的!”
“江總。”許平乾咳一聲,指了指桌上的字,弱弱道:“這字是假的,不是林散之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