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要去株洲先生家,我帶你們去吧。”安旭的神情很嚴肅,看上去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玉美這次沒有推脫,也沒有再問什麼,而是轉身離開去準備東西。
玉美離開之後,安旭彷彿一下子放下了端著的架子,嘆了口氣問我:“你怎麼來了?我就這麼一會兒不在家,你就自己跑出來了?”
我說:“我只是過來看看……”
安旭說:“我以為你已經把這個地方全忘了呢!”
沒錯,我是忘了的,如果不是網友餘則成提醒和激將,我可能還不會想起這裡,也不會想起我跟株洲先生的淵源。
安旭望著我問道:“你是怎麼想起來這裡的?”
我回望著他,眼前這張年輕光潔的面孔有種深深的審視。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沒必要。我不想告訴他是我的網友餘則成的功勞,讓我想起來一些關於這裡的記憶。
安旭沒有再追問。
他開車帶著我和玉美來到了株洲先生的家裡,在進門之前安旭拉住了我。
我看著玉美去按門鈴,不解的看著安旭:“怎麼了?”
安旭打量著我的臉,停頓了幾秒鐘說:“等會見到如光嫂子,你儘量少說話。不要問為什麼,等會到家裡我再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
雖然我的記憶沒有完全恢復,但是此刻站在株洲先生的家門口,看著這個古色古香的院落,我的心裡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複雜感。
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呢?我說不清楚。
如光來開門,看到我們三個明顯愣了一下,特別是目光落到我身上時,她的眼神一沉。
我頓時就有些明白了,很顯然她不喜歡也不歡迎我。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卻立刻就被安旭拉住了手。
他的手非常的溫熱寬大,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大踏步進到屋子裡。
玉美和如光都有些吃驚的望著安旭,他卻神色坦然。
進到株洲先生的家裡,我感到了很強烈的侷促不安。總有一種濃重的撞擊感,不停地扣打著我的心門。
那種扣打,彷彿隨時都可能會將我失去的那些記憶全部釋放出來似的。
安旭鬆開了我的手,很自然而然的在株洲先生的家裡走動。幫忙弄弄這裡整整那裡,沒有一點的生疏感。
玉美也熟絡的跟如光嫂子攀談,而我只能安靜的坐在一邊。
並不完全是因為安旭交代了我不要多說話,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暗暗的觀察著如光,她的臉色很不好,看上去異常的憔悴不堪,彷彿隨時都能倒下似的。
玉美小心翼翼的打聽她的病,她毫不隱瞞的都說了。
原來半年前她就知道了自己的這個病,但是株洲先生忙於各種賽事,掙錢搶救他的父親,她就一直自己忍受著病痛的折磨。
如光很感謝安旭,看得出來安旭給予了她很多的幫助,讓她異常的感念他的好。
突然如光對我說:“蘇離,你去看過株洲嗎?”
我有些很不自在的說沒有。
她便很生氣的問我:“你為什麼沒去看他?他對你的那麼多好,還換不來你的探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