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說:“我只不過很不幸的在被你遺忘的那部分記憶裡,我也很無奈。你知道你失憶的這段時間裡,不停地向你做自我介紹的痛苦感覺嗎?”
我無語了,同時感覺到很抱歉。
“你還記得株洲先生嗎?”餘則成突然發問,我被問住了。
我剛剛恢復的記憶裡,想起了自己跟株洲先生淵源深厚,但是那些記憶卻並不完整。
也就是說,我根本就沒想起來我跟株洲先生有著怎樣的淵源。
見我沒回復,餘則成說:“看吧,就連株洲都在被你遺忘的那部分記憶裡,有何況是我?”
“我跟株洲先生有著怎樣的淵源?”我忍不住問他。
餘則成老半天才回覆我說:“你為什麼不去他的俱樂部走走?沒準你去了就都能想起來了。”
我迫切的繼續追問他:“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跟他有著怎樣的淵源?”
他回覆說:“亦父亦兄、亦師亦友。”
亦父亦兄、亦師亦友?
我和株洲先生竟然有著這麼深厚的淵源,而我卻因為選擇性失憶症而完全遺忘了他。
甚至那時在醫院裡,他仍然在死亡線上掙扎的時候,我竟然像個事不關己的圍觀群眾那樣只是感慨和崇拜,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探望他。
餘則成給了我株洲先生搏擊俱樂部的地址,我毫不猶豫的下樓趕往那裡。
距離那個俱樂部越來越近的時候,街頭的景物也越來越熟悉。那種觸動心絃的熟悉感,令我深深的動容。
我站在這個規模恢宏大氣的搏擊俱樂部門前,內心裡頓時澎湃著激烈的思想運動。
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親切,彷彿有種家的感覺。
正在我聚精會神的張望著俱樂部外觀的時候,一位保潔阿姨小心翼翼的向我走了過來。
“請問…你是…蘇離嗎?”保潔阿姨遲遲疑疑的向我走了過來,終於走近了我,突然就激動的捂住了嘴巴。
我看著她情緒激動的轉身跑回了俱樂部,有些弄不明白她的這個反應是怎麼回事。
很顯然她認識我,卻在真正確定了是我之後轉身跑了?
我走進了俱樂部,卻在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一股力量迎面撲來,我本能的蹲下身一躲,閃到了一邊。
“哎呦!啊!…”一聲哀嚎聲突然響起,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女人被她自己衝過來的慣性,狠狠的摔在了厚重的玻璃門上。
“蘇離,你過分了啊!”她呲牙咧嘴的說,看上去很疼的樣子。
我突然想起來她是誰。
“玉美?”我有點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安慰她一下。“你沒事吧?”
“有事!”玉美沒好氣的說,“我聽晉阿姨說你來了,便跑過來迎接你,你還挺嫌棄我的擁抱啊?”
擁抱啊?
“玉美,對不起啊!我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就本能的躲了一下……”
我真的有點不好意思了,玉美我還記得,她是個熱心腸的人對我很好。
跟隨玉美在俱樂部裡走走停停,並沒能想起太多往事,但是至少想起這是自己無比熟悉的地方。
還能夠認出來一些熟面孔。
玉美問我:“蘇離,你有沒有去看望株洲先生?”
我頓時啞口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