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慢慢的我的記性越來越不好,雖然不至於耽誤正常上班和搏擊比賽,但是很多的事情我卻越來越記不清楚。
尤其是對安旭,漸漸的我已經變得越來越糊塗,把跟他七八分相像的江南完完全全的當成了是他。
就算江南可以滿世界風流快活,也口口聲聲不干涉我的生活,但是對我的佔有慾卻有增無減。
每次跟江南在一起,我總是會很混淆糊塗,彷彿主意識總是會輕而易舉的被他帶動主導。
他說過的話,也彷彿有著不可違抗的魔法,即使是我不喜歡也無法抗拒。
這也算因禍得福嗎?一場捨生忘死的見義勇為,十二天的重度昏迷,死裡逃生之後一切記憶都回來了。
“媽,把我的手機遞給我。”我突然間又想起了網友餘則成。
現實生活裡我一直不知道這位網友到底是誰,夢境裡的他似乎是江南又似乎是那個死變態。
如果安旭還活著,他也有可能是安旭。現在是時候弄清楚他到底是誰了。
李老師猶豫了一下說:“你現在可以玩手機嗎?”
我笑了笑。
沒錯,我的左手連同手臂都還打著石膏,但是我的右手已經可以活動了,只不過還不是很靈活。
李老師不太放心的把我的手機遞給了我,我用右手接過來,不禁暗暗發誓以後必須換個小屏手機了。
李老師幫我把床搖起來,我很小心的把手機放在了身上,用右手解開了密碼。
我的手機早就因為那次捨生忘死的見義勇為而報廢了,這是江南後來給我買的同款。
我手機上的各種應用,特別是微信,江南應該已經全都看過了,但是他不會動任何的手腳,這一點兒我能夠很確定。
開啟微信,沒有任何的未讀訊息,江南已經逐一看過了。所有跟我打招呼的人裡,並沒有餘則成。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以來他都沒有主動跟我打招呼。
他為什麼悄無聲息?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事情,我做的這件大事應該早就傳遍大街小巷了。
我點開了他的聊天框,最後一次跟他說話的情景頓時浮現在眼前。
那就是我出事的那天。
那天是所有的日子裡最為普通無奇的一天。天氣很好,有微風。我把車停靠在路邊,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那種生無可戀的感覺,真的是最為殘忍的孤單。我看著前方的那輛校車,從幼兒園放學的孩子們正在有條不紊的上車。
那一張張稚嫩可愛的小臉蛋,是多麼的招人喜歡啊!我想起了蘇末的兩個孩子,我已經有好多天沒去看望她們了。
這次的搏擊比賽失利,讓我的心情跌入了谷底。其實我沒有全力以赴,既然是不公開賽,我真的希望對方能一拳把我打死算了。
很長時間以來,極度消極的心態令我早就達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
我不停地參加各種性質的搏擊比賽,就是因為內心裡壓抑了太厚重的東西,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那時的我,記性差到了極點,一直把江南當做了我最愛的那個人。那個時候,關於他的風流韻事層出不窮,令我抑鬱到了極點。
我被一個重拳打倒在地的那一剎那間,我是不是看到了誰?當時一瞬間被打暈,根本來不及思考。
此時此刻,我努力的在回憶裡翻找著那張臉,面容記不清楚了,聲音卻是穿越重重障礙而來。
他喊的是:“阿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