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旭“哦”了一聲,頭也沒抬的在膝上型電腦上忙活著什麼。
在推開書房門進去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安旭。
我注意到他在啃著左手大拇指,看上去似乎有點緊張不安。
我坐到電腦前,點開了自己的那本書《豬事皆宜》,心事卻並沒有放在看這本書上。
剛才安旭對我說的事情,現在佔據了我的整個腦海,不停地縈繞盤旋著,揮之不去。
我得承認,剛開始我並沒有立刻相信他,我只是很震驚。
但是當我看到安旭緊張不安的啃著手指時,我就完全的相信了。
此刻安靜地坐在電腦前,我在內心裡質問著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我當年會做出那麼荒唐可恥的行為?
現在的我,腦海裡根本就沒有跟安旭有關的記憶,但是他啃手指的那個動作,我卻很清楚的知道那說明他很緊張不安。
或許那件事,早已經在他的內心深處留下了陰影。
此刻的我,很悲傷。我不明白,也想不起來。
但我的內心正在因為知道了這件事,而遭受著自我譴責和鞭撻。
我甚至不敢追問後來發生了什麼,因為太愚蠢太可怕。
這件事成為了重負,牢牢地壓在了我的心上。
以前的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現在,我迫切的想要找回丟失的記憶。
以前的我,會不會真的像安旭所說的那樣很惡劣很壞?
他說我就差沒喪盡天良了,到底我都做過些什麼,會得到這樣的評價?
當年肯定發生過什麼事情,我現在甚至覺得那些事情肯定有很多的不堪,所以我才會選擇性的忘掉了那些吧?
到底是發生過怎樣不堪的往事?
我再次坐到了飄窗前向下望去,窗外小區裡很安靜,沒有多少人再外面活動。
即使能看到有人,也都是行色匆匆。
疫情還沒有過去,現在已經成為了全球性瘟疫,這場災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我突然想到了江南的沖澡,或許就是一種防護吧,畢竟我已經懷孕了,做為醫生他肯定更小心。
我坐在窗前向外看風景,坐了很久。
腦海裡從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慢慢的再到大腦一片空白的單純發呆。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了悠長的哨聲,那是我的微信提示音。
我回過神來,轉過身來看著放在電腦桌上的手機,足足愣了有好幾分鐘。
直到微信提示音再次響起,我才起身去拿手機。
點開了一看,是餘則成發來的。
他問我:“你在幹嘛呢?”
第二條是:“你怎麼不說話?”
看來這個網友習慣了用打字聊天,每一次每一條都是文字形式。
我於是也打字回覆,我說:“沒做什麼,只是在發呆。”
他問我:“是不是待的很無聊?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想不想聽?”
我說:“好啊!謝謝你!”
他又說:“文字形式對你的記憶有幫助,我就打字給你講吧,你不要中途打斷我。”
我說:“好的,我知道了。”
這感覺如此的熟悉,卻又無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