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的心情瞬間有些不美了,女兒有沒有首飾,難道她這個做孃的不知道嗎?
董長河也皺著眉,雪兒的品性他是知道的,從小到大那孩子就不會撒謊,也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給予的東西,那她手上的戒指是哪裡來的?
只是董長河擔心雲氏又要打罵孩子,趕忙一拍腦門補救道:“看為夫這記性,我好像無意間聽雪兒說過,她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撿到一枚不起眼的戒指,看來就是她手上的那枚了。
當時我還說沒人找尋她就留下吧。
今天是為夫給她系手繩的時候第一次看到,還以為是娘子給她的。小孩子的玩意,估計一錢銀子都不到,就隨她戴著吧,娘子也不要跟她討要了。
為夫這也是一時沒想起來,這才問娘子你的。”
雲氏這個人有一個好處,就是隻要是董長河說的話她都相信,所以對於董長河的解釋,她也沒有懷疑。
她嗔了董長河一眼,沒好氣道:“妾身就是那麼眼皮子淺的?妾身這不是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被用心的人給騙了去?
要知道女孩子最怕的就是眼皮子淺,很容易走上彎路的。”
“雪兒的品性你這個當孃的還不瞭解?都說知兒莫若母,她說是撿到的就是撿到的,她是不會撒謊的!”董長河擔心雲氏又找雪兒麻煩,將雲氏高高的捧起。
雲氏果然很開心,挺挺肚子得意的說:“那是,雪兒的品性跟妾身一樣,是個好的。”
董長河有那麼一瞬間的嘴角抽搐,只不過雲氏沒有注意。
他趕忙轉移話題道:“為夫今日有兩件事跟你商量。”
雲氏趕忙正襟危坐問道:“何事,您說。”
“父親前段時間跟我說,我們董家畢竟曾經是世家出身,我們這一代除了四弟,其他三兄弟都與科舉無望。
祖父跟父親一直都想重新讓董家迴歸朝堂,可惜……四弟是個用功的。
但為夫觀之,他沒有那個能力。即便能科舉入仕,也是迴歸不了朝堂的,能做個地方官都是我這個二哥高看他了。
如今長兄家的成義估計也不是那塊料,與他一樣的性子,且膽小,心地過於良善,不是做官的料子。
三弟家的孩子成瓊也是被嬌慣長大,未來還不知如何,娘子肚子裡的這個,將來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教導他。”
董長河頓了頓,嘆了一口氣接著道:“所謂慣子如殺子,這個教訓我們夫妻一定要記住。”
雲氏認真的聽著,很是贊同董長河的話,肚子裡的兒子她也是給予厚望的,自是希望孩子將來可以蟾宮折桂,她下定決心道:“郎君放心吧,妾身不會嬌慣兒子的。”
“嗯,為夫的身體生來就不好,當年為夫不是沒想過繼續讀書,但是我為夫自己知道,不說長途跋涉,單說考試那幾天,我就無法全須全尾的挺過去,所以這才無奈放棄。
這個兒子為夫我是給予厚望的。
你好好養胎,千萬莫如為夫一般,生下來就……”
這話說到雲氏心裡去了,他也可惜自家男人的才華,也能明白這些年他的苦楚,更明白這肚子裡的兒子對他意味著什麼,她含淚道:“妾身明白,郎君有鴻鵠之志,奈何成為鄉野村夫。那屋簷下的燕雀是體會不到郎君心中志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