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架桌屏並不大,打底的是薄薄的雲紗,上面繡著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這隻潔白的小狐狸渾身沒有一根雜毛,潔白的皮毛隱隱泛著銀色的光,小耳朵似乎在耷拉著,黑漆漆的眼中露出可憐兮兮的委屈表情,但眼角眉梢又給人一種狡黠之感。
毛茸茸的大尾巴將自己半個身體掩藏起來,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這狐狸的表情繡的活靈活現的,就像真的一樣。
而畫面上那些洋洋灑灑的櫻花瓣更是嫵媚飄逸,就像少女的裙角,調皮又肆意。
馮縣令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喜歡上了,此時他正拿著這個桌屏在欣賞。
董長河來送禮物的時候說過,這個小桌屏是送給自己女兒的。
若不是董長河點明這禮物是送給誰的,馮縣令都想自己留下了。
他唯一的女兒馮靈兒是他的掌上明珠,雖然社會風氣是重男輕女。但在他心裡女兒跟兒子一樣重要,孩子是他最大的軟肋。不然這些年他也不會一直都不再續娶,身邊連個妾氏都沒有。
馮靈兒見到這桌屏就喜歡上了,滿目希冀大看著那桌屏對馮縣令撒嬌:“爹,這桌屏太小了,不適合您一個大男人使用,還是送給女兒吧!”
馮縣令刻意逗著女兒,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可是為父喜歡怎麼辦?
馮靈兒難得喜歡一樣東西,如何會輕易的就放手,噘著嘴道:“爹……”
她的聲音很清脆,加上長長的尾音和那小女兒姿態,馮縣令真心不忍再逗弄她了,遂將那桌屏遞給她道:“好好好,為父逗你的,這本就是人家送給你的。”
“爹爹您也太壞了。”她伸手接過,一邊欣賞,一邊不忘問道:“爹,這是誰繡的?真的是活靈活現的,簡直是太傳神了!”
一旁的馮峻山雖然不懂刺繡,但也是看到這桌屏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但是他不好意跟唯一的長姐爭,且這本就是別人送給長姐的。
“這是為父的一個朋友送給爹的,至於是誰繡的,為父也不知道。”馮縣令誠實的道出。
“我猜該是長河的妻女,但看這幅圖的童趣,我猜該是長河的女兒所繡,不然他不會刻意點出這是送給靈兒的。”一直保持沉默的馮師爺猜測道。
“說其意境像是女兒家所繡,但長河的年紀不大,其女兒年齡最多也不會超過十歲的吧!
年齡如此之小就有如此繡計,該是如何聰慧的女孩?”馮縣令不由地感嘆。
“我猜長河送所有的禮物都是其次,送這桌屏才是其真正的目的!”馮師爺眼光微閃,頭頭是道的分析。
“你的意思是……”馮縣令看向自己的兒子,餘下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誰知道馮峻山沒有聽出自己堂叔的意思,反而是馮靈兒聽出來了,揶揄的看向自己的弟弟:“哈哈哈,小屁孩現在就被別人惦記上了。”
馮峻山本來被自己父親跟堂叔伯看的就莫名其妙的,如今長姐的打趣讓他突然間開了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