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濛濛亮,林中霧氣還未消散。
就在此時,龜爺從河裡鑽了出來,渾身上下溼漉漉的,手和嘴或抓或銜著幾條魚。
昨天夜裡,龜爺可沒少忙活,先是去林子裡找藥草給他敷傷,半個時辰前又下河抓魚。
當龜爺走過來的時候,蒙雲正**著上半身,站在岸邊衝瀑布發愣。
龜爺抬頭瞥了他血肉模糊的背部,隨手將抓來的魚丟到了地上,又抓過嘴裡銜著的魚,咬了一口,“你怎麼起來了?”
“一點小傷而已,我可沒那麼嬌貴,”蒙雲轉過頭來笑著說道。
“哈哈你不嬌貴,卻生了一副倒黴相,誰跟著你誰倒黴,”龜爺放聲大笑。
“哦?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在這?”蒙雲說著走了過來。
“嘿嘿那是因為我比你更倒黴,”龜爺說道。
地面上,魚還在活蹦亂跳,生火來不及了,二人都是生吃的。
無論什麼肉類,生的肯定不如熟的好吃,有些人覺得魚片刺身好吃,但這類人很多都是裝的,實際上,刺身並不符合絕大多數人的口味,何況是腥味兒很重的淡水魚,但他前面比這更難吃的蟲子都吃過,二者相較之下,生魚味道絕對算好的了。
二人吃完之後,並非就無所事事,前路斷絕,之後該怎麼辦?到底該是走還是留?這些問題都需要思考商議。
不管怎麼說,蒙雲最在意的還是啟巫師,這個人不僅曾經救過他,還關係到他日後能否順利回家,“你確定啟巫師會來我們?”
“你都問多少遍了?就憑這個靈引,啟老頭兒肯定能找到咱們,放心吧,”龜爺衝他抬了抬手腕。
啟巫師跟兩人分別前,曾在龜爺手腕上留下了記號,一小截長著綠葉的木藤,就是龜爺口中的靈引。
這東西的功能類似於定位裝置,不過與定位裝置稍有不同的是,唯有留下靈引的本人,施法才能找得到自己遺留的記號。
“當初說的是三天,現在都過去幾天了?”蒙雲說完稍微放緩了語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啟巫師可能不會回來了。”
在此瞬間,龜爺也沒了主意,“要是啟老頭兒不出現,咱們該怎麼辦?”
蒙雲低頭想了想又說道,“咱倆活著走出去的機會有多大?”
“不超過兩成,”龜爺說到這裡又看向了女巫師,“要是還帶著她的話,一成機會都沒有。”
“她的修為不下於啟巫師?是不是真的?”蒙雲指著女巫師衝龜爺說道。
二人被困在深山老林,前有妖怪野獸虎視眈眈,後有冰宮巫師追殺,真可以說是進退維谷,舉步維艱。
根據龜爺所說,再加上他之前的見聞,二人身處這種環境中,就算逃得過追殺,兩個月之內,也沒辦法走出深山。
“你想打她的主意?”龜爺瞪大了眼睛。
“說得這麼難聽,萬一啟巫師出了事怎麼辦?眼下只有她能幫咱們,”蒙雲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貨說的他好像別有企圖一樣。
執行任務期間,成員擅自離隊,就算不會被記為逃兵,也會被列為失蹤物件,這兩種情況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無論如何,都必須儘快找到回去的線索,而這個線索只有啟巫師知道,這才是他最頭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