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市,寧靜安詳的郊外,一棟豪華別墅沐浴在月光之下。
蟬鳴聲聲,晚風中帶著初夏特有的清涼,順著林風,吹開了凌雪的烏黑秀髮。
“想什麼呢?”
凌雪微微怔了怔,但是卻沒有回頭,“沒想什麼,就是感覺無聊,想看看星星。”
凌雲緩步走上天台,站在了凌雪一旁,“夜風吹的時間太久容易著涼,還是回屋吧。”
“嗯。”凌雪點了點頭,但是卻沒有動。
凌雲望著皎潔月光下的妹妹,那清秀的面龐,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本該是正值花季的女孩,但是臉上卻少見笑容。
凌雲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從未在意過凌雪的感受,只是覺得只要讓她不受傷害,那麼一切便是好的。
輕攏著妹妹的肩膀,凌雲沉默了許久,“……有什麼事情,說出來,或許會好受一些。”
凌雪理了理被夜風吹亂的髮絲,“有一些事情,說出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還不如讓自己去試著遺忘,那樣對大家都好。”
凌雲搖了搖頭,“有時,你的本以為對大家都好的做法,確是最壞的、最傷害自己原本想要保護的人的做法。特別是自己最親的人。”
凌雪的雙肩顫了顫,“哥哥,對不起。”
凌雲嘆了口氣,揉了揉凌雪的腦袋,“不想說的話,那便不必去說了。還有,我是你哥嘛!沒必要對我說對不起的。”
凌雪別過凌臉,許久後,她轉過身去,“我有些困了,就先去休息了。”
望著離開天台的凌雪,凌雲低聲呢喃著:“是嚮往正常人的生活吧,還有——情感……”
昏暗的郊野,沒有了太陽的光照後,凡塵籠罩在了月華之下。
天際隱隱出現了幾顆星辰,一閃一閃的,應和著夜空中的月亮。不知名的鳥兒在密林深處哀歌,蟲鳴清脆,更襯夜的寧靜。
艾尨幾人圍坐在集裝箱旁,篝火在夜的舞臺中隨風舞動,映著每一個人的面龐。陳陽從集裝箱裡翻出了一些壓縮餅乾和罐頭,因為沒有純淨水,幾人都只是湊合著吃了一些。
“我說,你們印度分部的辦事處效率夜也太慢了吧。”穆天對著西雅抱怨道,“這都快一個小時了,這人怎麼還沒來?咱們不會今晚就要在這荒郊野外過夜吧?”
艾尨幾個沒理穆天,對於他們來說,在哪裡過夜都是一樣的。
“艾尨,飛機上,謝謝啊!”
艾尨看了一眼穆天,無奈地搖了搖頭,“穆天,在這近一個小時裡,你已經對我說了八遍‘謝謝’了,不是都說了嘛,我是你們的隊長,保護隊員們的安全,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你是一位合格的隊長。”嶽嶺沉聲道,這是他對艾尨心服口服的認可。幾個小夥伴們的眼中都閃爍著敬佩的目光,這讓以往沒啥存在感的艾尨感到自己的做法是那麼的正確!
“雖然覺得說出來不對,但我還想問:機艙門你是怎麼開啟的?那可是在一次炮彈的轟炸中都撐得住的防彈門;還有,在飛機爆炸中,你是怎麼讓自己毫髮無傷的?”冉音目光灼灼地望著艾尨,問出了自己最大的疑問。
艾尨心中苦笑,還是要面對的嗎?對於自己使用異能的事實,他還真不好跟他們說。就算現在他們的關係已經很不一般了,可以說都是同生共死過的戰友了,但是人心這種東西,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看清的,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艾尨手指一動,篝火突然從中間一分為二。這一切幾乎毫無徵兆,四周也沒有大風,就好像篝火是自己分開的一樣,這讓冉音幾人都詫異了許久。
陳陽直接跳了起來,“我靠,剛才發生了什麼?”
嶽嶺眼睛直直地看著艾尨,目光閃爍,“你……是怎麼做到的。”
艾尨也看著嶽嶺,在那一瞬,嶽嶺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危機感撲面而來。可眼前什麼也沒有啊!這種無形的危機讓嶽嶺臉色一邊,近乎本能地拔出橫刀,一刀劈在了自己面前。
眾人見嶽嶺忽然拔刀劈向艾尨,都是一愣,就連最是沉穩的冉音也怔了一下,想要阻攔,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但想象中的對打併沒有發生,反而嶽嶺的刀在剛剛砍下,就是一聲脆響迴盪開來。緊接著,嶽嶺橫刀置於胸前,雙目中滿身駭然之色。
周邊一片沉寂,直到嶽嶺收刀入鞘,眾人才反應過來。這整個過程,也只是幾秒鐘而已。
似是知道眾人心中在想什麼,艾尨張開了自己的右手,在那裡,一把墨黑色的武器安靜地躺著,那是——一把圓規!
“這……圓規?”眾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把圓規,很不一般。”嶽嶺將橫刀舉於胸前,在刀鞘上,一道白痕分外醒目。
“這……之前嶽嶺竟然沒有劈到,那對撞的聲音,是這把圓規與刀鞘發出的?”西雅驚呼道。
“你故意避開我的橫刀的?”
艾尨點了點頭,“‘玄刃’太過鋒利,會傷到你的刀。”
嶽嶺點了點頭,他聽得出來,艾尨的語氣並不是在吹噓,而且他也覺得,這話是真的。
“這把圓規,叫‘玄刃’嗎?”柳兮可目光熾熱,“這可是一把精品的暗器啊!艾尨哥,你哪裡得到的還有嗎?能不能送我一把。”
暗器嗎?艾尨笑了笑,似乎還真是那麼一回事,“這把‘玄刃’是我師傅給我的,因為材料上的特殊,現今只有這一把。”
“你師傅?”眾人頭一次聽到艾尨竟然還有師傅。
艾尨卻是笑而不語,只是促狹地看了郝仁一眼。
郝仁先是疑惑,旋及似有所悟,但也沒有說什麼,那可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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