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下,月明星稀。
白天的暴雨過去,此刻已無烏雲。
日月皇宮的太子東宮內,徐天然正倚靠在軟榻上,本是雙眼微眯。但待到突然之間卻睜開雙眼,精光乍現之下,注視著軟榻前方的不遠處,一名正恭敬跪著的黑衣男子。
“佈置得如何了?”
黑衣男子手捧佈局圖,“啟稟殿下,已經全都佈置完畢。東、南、北三個方向都有我們的重兵把守,全部由九級魂導師坐鎮。而且每個方向都有超過五枚的定裝魂導炮彈。”
徐天然並沒伸手接過,只淡淡地瞥了一眼,繼續問道“那西面呢?準備得如何?”
黑衣男子依舊保持手捧佈局圖的動作,回應自如,“西面也都準備好了。先前的那些人都在西面。我們還在給他們最後的機會。”
徐天然點了點頭,嘴角也勾勒出一抹冷笑,“你做得很好。不過還要把西面的情況透露出去,讓他們知曉西面的駐守是最為薄弱的。如此一來,想要逃出明都他們就會往西面走,只有這樣,我方損耗才會大大降低。”
說到這,徐天然才將佈局圖拿到手中,一把展開靜靜欣賞,同時說道“就按這樣佈置下去吧。告訴駐守的幾大軍團,這兩天都要保持一級戒備。以免他們做出狗急跳牆。”
“是。”
黑衣男子恭敬地答應一聲。隨後起身,很快退出了殿內,然後在黑夜中消失不見。
此刻的燈光之下,黑夜中盡顯靜謐,只有徐天然展弄佈局圖時,才會有微弱聲響。
“太子倒有閒心,這麼晚都還不休憩。”
鍾離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殿中,玩味地看著翻動圖紙的徐天然,話語間盡是調侃。
“是激動馬上就要登基的緣故?”
徐天然微微抬眸,語氣平淡。
“我需要激動?”
他緩緩直起身子,平等地注視鍾離烏。
“除了五弟以外,其他的皇子都被三大帝國勢力殘忍殺害。如今唯有孤能扛起大業,為他們報仇,皇位無疑是板上釘釘。對於這種唾手可得的事情,孤又有什麼好激動的?”
可真虛偽啊!
鍾離烏心中暗道好個欲騙人先騙己。
對此,鍾離烏並不想過多虛與委蛇。他直接開口步入正題,“殿下打算何時行動?”
“決賽開始的前夕。”
鍾離烏一聽,眉頭微皺。
這個時間點有些怪啊。
似乎看出了鍾離烏內心存疑,徐天然緩緩開口,“這場決賽雙方既然沒了日月帝國的存在,那就沒必要在繼續下去了。而且大賽結束後也不知道他們何時離去,要是在當天夜晚之前,那找的藉口也有些麻煩。如果是決賽前夕,那麼正好。我們帝國就以襲擊皇宮的名義徹底逮捕他們,令他們名譽掃地。”
“太子殿下就不怕被民眾懷疑?”
襲擊完皇宮卻不離去,這不是傻子嗎?
“懷疑?”
徐天然冷嗤一聲,“誰敢懷疑?會懷疑?帝國官方說出的情況就是實情。何況猜到又怎麼樣?那些都是帝國裡的聰明人,猜到也不敢亂說。至於其他的…都只是愚民而已。”
說罷,徐天然眺望向了窗外。
他突然感到鼻子一酸,隨即一臉悲愴。
“父皇,為了帝國未來,是該上路了。”
(日月皇帝你可真是我好大兒啊!)
……
一天後。
明都的定候大街位於西郊一片低矮的平民區之中,雖然被稱為大街,但實際上只是一條並不算寬闊的小道而已。這裡是明都最底層的平民們生活的地方,所以只有大片低矮民房。再往西,就是那連綿的日月山脈。
此刻天色暗淡,在這裡的一家破敗小餐館的一間包廂內正聚集著四道身影,無一例外,全都遮蔽了面容,令人看不清其樣貌。
“你的實力可真是誇張啊。”
坐在包廂最內側的一名女子響起了清澈悅耳的聲音,話語間充斥著的是無限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