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將手機扔給了黑頭:“給丁權打個電話去。”
“不打,我成了人渣,不好意思打。”黑頭表面上說得很風光,但內心裡很鄙視自己。
曾經他做出了第一筆違反自己底線的事情時,便痛哭流淚。
那是他加入黑社會的第一天,將幫會里的一個仇人,給打成了殘疾,當然,他也受傷了。
在朋友送他去醫院的時候,黑頭排趴在車子上面痛哭:“我……黑頭……以後血——不再是為國家和人民而流了,我手上沾著的血,是我曾經要保護人的血。”
那晚過後,黑頭的性格大變,從一個極其富有正義感的年輕人,變成了下手狠辣的出位仔。
“你怕什麼?怕丁權嫌棄你是黑社會?怕丁權罵你是個渣滓?看來你本身的三觀並沒有崩碎嘛。”秦陽點了點頭,有恐懼,就說明沒有壞到徹底,要不然,他本著丁權的面子,留下了黑頭,也不過是給社會留下了一個禍害而已。
“恩。”黑頭的表情出現了從來沒有過的尷尬,他點了點頭:“是的,我很害怕我師父知道我是做黑社會,我不想讓他失望。”
秦陽笑了笑,打了個響指:“那我勸你還是給丁權打一個吧,他前一段時間也是幹黑社會的,而且幹得比你的好。”
“我師父也幹過黑社會?”
“是的,不過你師父是為了戰友,而你是為了你老婆。”秦陽清楚,黑頭這種人幹黑社會絕對不是出自本意,他幹黑社會就是因為老婆被綠了。
這對於一個男人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甚至,有些男人,因為老婆被人給偷了,性格大變——這是一筆男人一生抹不去的汙點。
“恩?是為了我那兩位師叔嗎?”
秦陽聽黑頭說了丁權的事情,也明白他的確i丁權的弟子了,笑容也親和很多:“是的,現在丁權跟著我幹,你也跟著我幹,我保證你比現在強。”
“你願意讓我跟你嗎?”黑頭苦笑不得,他剛才那麼冒犯秦陽,對方還能讓給他跟著幹?有這樣的好事情?他實在是不安相信啊。
“嘿,我這個人,向來對自己人比較寬容,先打電話吧,我通話薄裡面有丁權號碼,對了,丁權那裡現在缺人手,你可以過去幫忙,工資,不少給你。”秦陽說完,就背過身。
黑頭心裡還在合計,是跟著秦陽幹,還是自己這一條路走到黑,知道走到被政府給槍斃為止。他的手不慢,已經找出了號碼簿,撥打了過去。
“喂!”
“喂!陽哥。”丁權慵懶的說道,他昨天晚上通宵熬夜加班做表格,今天一天都沒什麼精神。
“我不是陽哥,我是黑頭。”
黑頭連個字,喚起了丁權的遙遠回憶。
他激動得從椅子上面蹦躂了起來:“黑頭?你小子,怎麼用的是陽哥的電話,這都幾年了,都不來看看老子,老子還以為你死了呢,哈哈。”
“這個?”黑頭實在不好自我介紹,但丁權倒是熱情。
丁權對著電話裡面嚷嚷道:“對了,你這個小子,現在幹什麼在呢?”
“我!我做黑社會在。”
“哈哈!你他媽跟我是同行啊。”丁權哈哈大笑。
“我剛才劫了陽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