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考試結束,請考生立即停筆…...”顧長生醒來時考試已經結束了,他梳了梳凌亂的頭髮抓起桌上的筆塞進包裡出了考場。校門口人山人海,學生們大多是並著肩一起出校,顯得獨自一人的他有些寂寞。顧長生剛出門沒兩步,一隻手猛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許楊湊了上來,邊走邊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道:“厲害啊長生!又交白卷!”顧長生無奈道:“昨晚趕稿子,五點才睡。”
許楊眼角抽了抽 大叫道:“兄弟,熬夜傷腎啊!”
顧長生沒有理他,走到停車棚,推出了那一輛款式老舊的老爺車。許楊跟上來看了看車:“這車你還不換?咱們這五線小城市街上的腳踏車就你家的前面帶鐵籃子後面有‘副駕駛’了!你上街不嫌丟人啊!”
顧長生推了推鼻樑上的圓框銀邊眼鏡坐上座位,一個轉彎頭也不回道:“有些東西,不是時代能夠淘汰的。”說罷便騎車遠去。
許楊望著消失在街道盡頭的背影,嘆了口氣大喊道:“別給我疲勞駕駛啊!別讓老子明天在太平間見你!”說罷便回頭沒好氣道:“這小子跟我還裝點文藝。”顧長生背對著他,嘴角微微勾起......
蕖江邊有一家叫做“終生為好”的咖啡店,估計名字是出自詩三百中的“終生所約,永結為好”,店面裝修的古色古香,卻不賣茶,只做咖啡,而且味道不錯,價錢適中。顧長生推開木門向坐在吧檯前的老闆娘打了聲招呼:“菲姐,我來了。”
老闆娘對著他笑了笑,直接向吧檯招呼道:“一杯星空!”
顧長生總是喜歡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生意好時看看來來往往的行人,生意不好時便掏出本子,寫寫畫畫,下午的陽光很好,透過玻璃曬在顧長生頭上,把一頭黑髮映的有些金黃,那件白襯衣也顯得更加乾淨。
顧長生抬起手擋了擋刺著眼睛的太陽,這時老闆娘笑眯眯的坐在了他面前,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把玩著耳鬢的髮絲語氣嬌柔道:“小長生,你可是好久都沒來你菲姐這了坐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上別人家的咖啡店了。”老闆娘白了顧長生一眼。
顧長生面無表情道:“菲姐,你能不能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這種口氣就像是開黑店的孫二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我把給宰了呢。”
單蘭菲敲了敲顧長生的頭,呵道:“臭小子,老孃我還真想把你給宰了!都快一個月沒來我這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離開清城市了!怎麼的,想造反了?”
顧長生揉了揉頭,伸出手有氣無力的拖著腦袋,耷拉著眼皮,打了個哈欠。“這不最近忙麼,欠了好幾單沒畫呢。”
單蘭菲看著無精打采的顧長生嘆了口氣,“要不你就別畫了?幹這行能賺幾個錢?只要你省著點,你媽給你留的錢夠你用到大學畢業找到工作了。”單蘭菲見他不說話,又繼續勸道:“再說了你這不有我麼,錢不夠了我給你啊!你這網路畫家不僅掙不了幾個子還影響學習,你這麼聰明只要好......”
“夠了......”顧長生突然冷冷一句打斷了單蘭菲,“他原來最想看見我學業有成的樣子,我偏不能如他的意!我知道從去年開始他就在看著我,我就偏不做他想讓我做的事!”顧長生語氣冰冷,本來無精打采的樣子蕩然無存,整個人瞬間陰沉了下來。
“唉......算了,不提了。”單蘭菲搖了搖頭。話鋒一轉問道:“那兩個月後你要去看她麼?”
“嗯。”顧長生眼神漸漸黯淡下來,眼神中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悲傷。
“我陪你去?”單蘭菲問道。
“不了,這次......我想一個人去。”
“既然你知道那個人開始關注你了,那你也應該知道可能會遇見他,就算這樣你也要一個人去?”
顧長生低著頭沒有說話。兩人沉默了好久,突然被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這凝重的氣氛。
“那個......您的星空咖啡。”
顧長生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女孩穿著潔白的短袖和一條鉛筆褲,身材苗條,身上繫著工作圍裙。頭髮不太長,剛好垂到肩上。一雙桃花眸子格外好看,眼角旁的淚痣讓整個有幾分嫵媚。女生沒有化妝,但面板卻是格外的白嫩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