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的廚藝下了評價:很好吃。
南北:她吃麵的速度比較慢,雖然覺得味道還行,但吃了一會,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她把筷子放下,擦了擦嘴。
不吃了麼?吃不下了?對面的宋清然問。
嗯。
然後,南北就看到宋清然端起了她的碗,慢條斯理地吃起了她吃剩下的面條,一點都不帶嫌棄。
吃對方吃剩下的東西,是她從未想過的,但宋清然卻做得如此自然。
南北想說什麼,但終究沒開口,閃過的念頭卻是幸好她剛剛沒把面條吃得亂七八糟,宋清然想當狗,愛吃剩飯就吃吧。
吃完飯,宋清然又自覺地收拾了碗筷和桌面,他做完,就繼續靠在了沙發上,拿起了手機,處理一些積壓的郵件。
回完了資訊後,他看到助理給他發的新訊息。
宋總,您看,別墅那裡的江大小姐又惹事了。
宋清然眼眸沉了沉,眼底的寒冰若隱若現,他繃緊輪廓,唇線清晰又冷峻,他瀏覽了一遍新聞,大致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一瞬,他就下了決定。
他站起來,走到陽臺外面,給特助打電話:發個宣告說清楚我和江笙沒關系,順便,找人把江笙和保鏢的事情爆出去,那個孩子你讓人保護一下他的相關資訊,也公開他不是我親生兒子的宣告。
宋清然打電話的同時,客廳裡的南北也正抽空瀏覽著網上的新聞,看到了江笙做的那些動作。
南北有些厭煩,她原本平靜的生活,又被宋清然拉回了從前的混亂不堪。
她抬起頭,看到宋清然,更是冷淡。
宋清然知道自己又惹南北不舒服了,他露出了微笑,伏低做小,態度誠懇:北北,江笙做的那些事情。我已經讓人去處理了,公眾很快就會知道我和她並沒有關系,那個孩子也並不是我的。
南北淡淡地垂眸,嗓音很輕:宋總真是絕情,江笙和你沒關系麼?不是曾經的未婚妻。哦不,應該說是你上位的踏板。她冷笑,宋清然,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無恥,為了奪權。踩著女人上去。
嗯。宋清然喉結上下動了下,我無恥。
只要她能洩憤,讓他說什麼,他都願意。
南北胸口起伏了下:你該走了,很晚了。
宋清然看了眼時間,還是離開了,他走的時候,還順手帶走了南北堆著準備拿去扔的垃圾。
南北沒去送他,靜靜地聽著身後傳來的關門聲。
宋清然下樓的時候,又遇到南北的熱心鄰居了。
鄰居挑眉,笑意是善良的曖昧:不留下麼?北應該生病了,正是你獻殷勤的好時候。
謝謝。宋清然很有禮貌,他給這個鄰居留下了很好的風度翩翩亞洲男子的印象,我明天還有工作,所以先離開。
宋清然上了車。卻很久都沒發車離開,是捨不得,他的視線越過院子裡的樹木,遠遠地看向了屬於南北的那扇窗戶。
他看著燈光由明到滅,心裡有暖意。也有遺憾。
他忍不住一遍一遍地想著,她會在做什麼,又一遍一遍地想著,如果他們還在一起,他們又會在裡面做什麼。
這幾年,他就是這樣靠著幻想撐下去的。
回去之後,宋清然做了一個很奇幻又悠長的夢,夢的結局有點悲慘,夢中的他就站在了南北屋子的窗戶下面,仰頭看著那個窗。
視窗忽然出現了南北婀娜的身影,她朝著他笑,那一笑,奪去了他的魂魄,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不顧一切地朝她奔去,竟然要爬窗。
結果,還沒爬到,南北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餘下的只有無窮盡的恨意和眼淚。
他一怔,手一鬆,不受控制地往下狠狠墜落。
夢醒了。
他的掌心緊緊地攥著,手心裡全都是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