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漆黑,何家院裡點上了燈,十幾個兩百度的燈泡將院落照的亮如白晝。
何家的男丁們守候在門口一動不動,但是心裡卻早就急不可耐。
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屋裡沒有一絲反應,何三芝十分焦躁。
“三芝哥,要不進去看看?”何三芝的堂弟走過來問道。
何三芝猶豫片刻,白鳳九沒有發話,他不敢進去,生怕打擾了他救父親。
可是不進去看,又忍不住在這乾等,心中無比糾結。
滿臉鬍子的漢子道:“他孃的,不管了,我要進去看看!”
說話邁步向房間走去,剛要伸手挑門簾,白鳳九從裡面走了出來。
大鬍子一怔,斜眼從門簾的縫隙向裡面偷瞄。
“進去吧。”白鳳九沒有阻攔,淡淡說道。
聽說可以進去了,何元良的侄子們一窩蜂的湧了進去,何三芝更是擠開眾人,跑到最前面。
客廳的水晶棺裡空空如也,何元良已經被抬到裡屋的火炕上,幾個女眷正細心的照顧。
“爹!”
火炕上的何元良轉動渾濁的眼珠,哆嗦著張開嘴:“三芝……”
這一生虛弱的呼喚,頓時讓何三芝這個七尺漢子熱淚盈眶。
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紛紛讚歎,這個白鳳九,果然有兩把刷子,竟然真的將死人醫活了。
何家老太太湊了過來,將一朵美麗散發著奇異清香的蓮花交給何三芝。
“這是剛才那個丫頭讓我交給你的,她說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
“金小姐!”
何元良急忙起身環視房間,卻沒看到金果兒。
“那個老妹兒和那小子走了。”有人提醒道。
何三芝抹了把眼淚,衝開人群來到院外。
“恩公留步!”
白鳳九已經走到院門外,駐足回頭。
“人已經活了,還有什麼事?”
何三芝跑到近前,先感謝了白鳳九,然後對金果兒道:“金小姐,九心蓮你帶來了,所以我要兌現我的諾言,你們以後的藥材,都由我們何家供應,而且都是成本價!”
“老何你真敞亮!”
金果兒大喜,一拳捶在何元良胸口,可是金果兒卻忘了,自己已經是煉氣期十層,力道十足,打的何三芝齜牙咧嘴。
金果兒尷尬道:“老何真是抱歉,下手重了。”
何三芝揉著胸口擺手,“不礙事,金小姐,這位先生,天色不早,今天就別走了,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好好款待二位!”
現在想回去也沒有長途車,白鳳九和金果兒出去也是找農家院,還不如在何三芝家混一頓飯吃。
何家老爺子重獲新生,這是大喜事,靈棚拆了,掛著的白花白綾都拽下來,換上紅色的,屠牛宰羊,宴請來賓,酒席擺了上百桌。
何家的地窖裡存了不少酒,但是這些遠遠不夠,又派人去鎮上的超市裡買,不夠就挨家挨戶敲門搜刮。
這一頓酒直喝到凌晨兩點,眾人喝的酩酊大醉,酒瓶子堆積如山,一半的人都是被抬回家的。
金果兒沒有和這幫大老粗坐一起喝酒吃飯,而是端著一隻烤乳豬跑出了小鎮。
“小雪!小雪?我來給你送吃的了!”
金果兒輕聲呼喚,山坡上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音,雪魈矯健的跑了過來,圍著金果兒歡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