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叟的話如同一根根鋼針紮在李道然心頭,師父的諄諄教誨在腦海浮現,讓他羞愧難當。
“我沒有退縮!我只是……”
李道然出聲辯駁,智叟卻擺手打斷他的話。
“就算你做了縮頭烏龜,和我也沒任何關係。”
“沒想到老頭子我臨退出驅魔界,還能捉個千魂煞揚名立萬!”
智叟依然臉上笑吟吟,掏出酒葫蘆喝了一口,信心滿滿道:“我這魚線可不是普通的絲線,這是用我太行山中獨有的礦石提煉而成,十幾噸的拉力,而且鋒利無比,鋼鐵都能給切開,只要被捆住,別想掙脫!”
這魚線組成的天羅地網,可是智叟的成名絕技,驅魔幾十年無往不利。
智叟對地上的李道然道:“小李道友,多謝你在前面打頭陣,還有……”
他瞥了眼橫屍地上的鐘大寶,假惺惺嘆息一聲,道:“還有鍾兄弟為了驅魔界付出的生命,今天老頭子捉了千魂煞,揚名立萬,二位功不可沒啊!不過親兄弟明算賬,這次的佣金,我就當仁不讓了!”
李道然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急切的提醒道:“智叟!不要輕敵,這千魂煞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智叟輕蔑一笑,道:“不勞你費心,老頭子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你說這千魂煞怎麼怎麼厲害,最終還不是被我降伏了?自己學藝不精,還到處危言聳聽,真是可悲可笑!”
智叟說完眉毛一挑,他四下環顧,奇怪的問道:“那個叫趙重陽的娃娃呢?”
李道然也是一怔,從始至終,他都沒見過那個孩子。
當初百魂煞搶走趙重陽,肯定是想吸陽氣,變成魔煞,可是這裡怎麼沒有那個孩子的身影?
李道然眉頭擰成了疙瘩,事情有些蹊蹺,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先不管了,眼下把這千魂煞收了再說!”
智叟仰脖喝了一口酒,提氣張嘴,一團酒霧噴了過去。
這口酒好似硫酸,沾上包裹怨煞的黑霧,頓時蒸騰起一團白煙,同時還伴隨著呲呲的聲音,好似涼水澆在燒紅的鐵上。
智叟想用特製的酒,將王天梁體內的千魂煞逼出來。
“嗷!”
一聲憤怒的嚎叫,千魂煞周圍的黑氣瞬間濃郁,智叟手中的魚線也隨之繃緊。
“想掙脫?沒那麼容易!”
智叟咬破右手中指,將鮮血抹在魚線上,隨著他一聲暴喝,天羅地網快速收緊。
“冥頑不靈,老頭子我只能將你絞殺在王老頭體內了!”說完智叟雙手抓住魚竿用力拉扯。
突然,包裹千魂煞的黑霧中伸出一隻枯槁的手,一把抓住魚線,然後猛地一拽。
智叟措不及防,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十頭牛拉著,腳步踉蹌撲了過去。
那枯槁的手鬆開魚線,一把掐住了智叟的咽喉,只聽一聲喉嚨折斷的聲音傳來,智叟雙腿一抖,整個人軟趴趴倒地。
“吼!”
千魂煞仰天長嘯,智叟引以為傲的天羅地網被瞬間破壞,銀線寸斷飄落在地。
“無上太乙度厄天尊!”
一聲道號頌出,李道然嘆息一聲,盤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