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轍了。
兩人一身臭汗,回到李雲祥家。
“愣著幹嘛?快去做飯!”楊衛成沒好氣地對他說。
李雲祥點頭哈腰,忙去做飯。
做飯的時候他忽然想:“哎?!我幹嘛要對他言聽計從啊?”燒火棍一扔,打算罷工。
罷工不到五分鐘,他又想:“這小子頭鐵啊,連發牌器都能撞碎,弄我豈不是分分鐘的事?”
於是,李雲祥又不得不灰溜溜地撿起燒火棍,繼續做飯。
簡單弄了點飯菜,兩人吃飽喝足,在堂屋坐著發呆。當然,李雲祥純發呆,楊衛成還是在想辦法的。
可這裡是南粵,老百姓的脾氣、習性他都陌生的很,分寸拿捏不準,事兒還真是棘手。
“楊老闆,您打算怎麼做?”李雲祥訕訕地問。
“還能怎麼做?”楊衛成道,“再想辦法,發工資,找工人。”
別以為這村不幹那村幹,鄉下地方,口口相傳,這工地的惡名,乃至整個福氏公司的名氣估計早就傳遍十里八村。想要在這裡繼續進行工程,不把這幫工人的心暖回來,可行性基本為零。
“要不,咱們出去散散心?”李雲祥道。
“散心?去哪?波哥那裡?”楊衛成揉著下巴問。
李雲祥兩眼精光一閃:“也可以啊。”其實他正是這麼想的。
嗖!
一隻臭鞋子凌空飛來,啪地打中他額頭。
“做夢!”楊衛成道,“記得昨天的發牌器吧?如果讓我知道你又去賭了錢,尤其是拿他們的工資賭錢,老子就讓你的腦袋開瓢。”
李雲祥一哆嗦,不敢吭氣了。
雖說楊衛成歲數比他小不少,可無論從身份能力還是氣勢上,他都天然矮半截。
“咳!”外頭傳來一聲咳嗽,兩人循聲望去。
只見李雲強、阿弟父女倆一前一後走進來。
一看到堂弟,李雲祥馬上神經緊繃。
“你來幹嘛?”他臉色鐵青。
之前工人們討要工資的時候,李雲強可是帶頭鬧的最兇,這讓他心裡非常不爽。
李雲祥認為,既然大家都是一個爺爺的兄弟,何苦為難自己人?
原本他是要給李雲強結賬,被李雲強這麼一鬧,一分錢都不打算給了。不但不給,還記恨上。
李雲強又何嘗不是如此?在他眼裡,這個堂哥簡直就是家族恥辱。他們老李家在鳳尾村世代居住已經兩百多年,從沒有過這樣的子弟,家族的聲望都給他毀了。
兩兄弟相看兩相厭,都不跟對方打招呼,氣氛十分尷尬。
阿弟一直低著頭,辮子搭在肩膀上,手不停地絞著髮梢。